这天晚上林晚芷睡得格外沉,她已经十几天没有熟睡了。之前是在山洞里,要随时面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后来就是被这群王八蛋给抓了,期间一直都不敢放松心情,让自己陷入沉睡。
早上醒来之后,看门的又送来了饭菜,说是饭菜,其实就是稀得清澈见底的米汤和馒头咸菜。她想着等到初一那天就可以吃到好吃的了,就直接心情很好的吃了起来。
果然如她们昨天所说,到下午的时候,看门的打开了牢门,将林晚芷带了出去。她昨晚换了药,休整了一夜,已经好了许多。当下跟着领路的,晃悠着出了这地牢。
她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看这死变态寨主长什么样子,竟能想出来集体婚礼这种神经病的点子。不过也好在这寨主不正常,自己正好可以有机会在那天将他们这个寨子一锅端了。
出了地牢,来到外面,她摇头晃脑的打量着这山寨。嘴里还叼着一根稻草,是刚才吃饭塞牙用的。一边掏牙一边想着自己真是没福气,这么没油水的饭菜竟然也能塞牙。
地牢在山寨的大门右侧,是以,她还没见过这整座山寨。带路的盗匪正带着她往山寨后边走去。一路上都是一些赤膊的盗匪,他们凶神恶煞的盯着林晚芷上下打量,她看着他们这野蛮的模样,觉得这里简直就是野人窝。
七拐八拐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寨主,她以为这种地方出来的,肯定是一身疙瘩肉,长得恐怖的中年男人,如见到的闫老三似的。谁知,见到的竟然是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
“寨主,人带到了。”领路的盗匪说道。
刚进来的时候她还不确定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是不是寨主,万一是什么狗头军师之类的,现在听到带路的这么叫,就肯定面前的这个是那个变态寨主了。
“恩。”书生模样的男子说道。
林晚芷看着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怀疑他能镇住这山寨里的盗匪吗?她上下看着这个所谓的寨主,寨主也在打量着她。
“你就是那位从城外来的?”寨主问道。
林晚芷正在玩着地上的一颗石子,在脚下踩来踩去,听到他说话,无所谓的回道:“是啊!”
寨主手拿折扇,一身白色长袍,胸前还绣着文竹,好风度的坐在长椅上说道:“听说是七十要带你来的?”
“你说那个龅牙啊!是他。”林晚芷歪着头看着他。
“去将七十带进来。”寨主对着刚才领路的盗匪吩咐道。
“是。”
现在屋内只有他们两人,寨主故作文雅的端起茶杯品了起来,状似随意的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沈清。”
“原来是沈姑娘,在下楼目。”他说着话,将折扇一把甩开,故作风流的慢慢摇了起来。林晚芷看着他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就很反胃,明明是个匪首,还非得装得跟贵公子似的。怪不得要选妃,还什么集体婚礼,八成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哦。”她不在意的回道。
屋内又陷入了沉默,不过也没有多久,刚才领命出去的盗匪就带着龅牙进来了。
龅牙昨天跟着队伍回来之后,心情还有些忐忑,以为寨主看到那些物资会惩罚他们这些出去的人,毕竟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又少又差。谁知道寨主竟然格外体恤他们,说现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还能找到这些东西,已经很好了,不但没有惩罚,还一人赏了他们一小坛好酒。
他当时大着胆子,向寨主说了林晚芷的事情,寨主果然没有多说什么。他想着,今天寨主见完了林晚芷就派人过去请他过来,肯定是要将她赏给自己,当即屁颠儿的就过来了。
他见到楼目,当即就跪下磕了个头,说道:“大当家的!”然后就利索的站了起来,猥琐的目光看向林晚芷,看得她现在就想暴揍他一顿。
“我让你起了吗?”楼目不怒自威的说道,眼神中的戾气已经显现。
看来这个楼目应该在寨中是极有威望的,他此话一出,吓得龅牙当即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听那声音都感觉到膝盖痛了。他吓得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林晚芷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楼目耍威风,她双臂交叉抱在前胸,一副看戏的样子,想着这个楼目有这么可怕吗?在路上就听胖子提起过,现在又亲眼见龅牙吓成这样。她不屑的撇了撇嘴,继续看戏。
“起来吧!”楼目指着林晚芷说道:“这就是你昨天提的那位姑娘?”
“是。”龅牙踉跄着起身,心里还余惊未了,不知道寨主现在提起她是什么意思。
“沈姑娘,昨日我这属下说属意姑娘,不知姑娘是不是与其两情相悦呢?”楼目风度翩翩的对着林晚芷问道,眼神恳切,似乎真的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林晚芷吓了一跳,当即回道:“怎么可能!我眼是瞎的吗!?”
“如此,那在下便可放心了。”
“放心什么?”林晚芷看着他这样,不解道。
楼目却没有回答,他笑着一步步逼近龅牙,龅牙则吓得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他知道寨主这个表情的意思,以前每次看到他这个笑容,就是他要杀人了。果然,楼目将龅牙逼到墙角,手中的折扇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寒光一现,出现了一把匕首,当即捅进了龅牙的身体。
他笑得残忍,似乎很喜欢这种杀戮,又连捅了五六下,才让屋里的盗匪将龅牙的尸体拖了出去。
“将尸体挂在廊下,告诉他们,不许再将外人带进密道。”他面色始终温和,似乎刚才只是杀了一只鸡。现正用铜盆里的水净手,似是在洗什么脏东西。
林晚芷知道了他为什么要杀龅牙了,原来是因为自己。他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没有丝毫预兆,看来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此人性格阴晴不定,又举止狠辣,怪不得这寨中的盗匪都害怕他。
“沈姑娘怕吗?”楼目还在净手,水发出“哗啦”的声音,与刚才他刀子捅在龅牙身体里的声音相似,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还行吧!”林晚芷走近了他,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只是..还行?”他净完手,拿起架子上的白帕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