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刀抬眼朝着身侧的屋子望了一眼,见没什么动静,便了然公主殿下是狠了心,拔出腰间的佩刀,缓缓举起在了半空。
手起刀落。
鲜血喷溅。
两个丫鬟的哭喊声更加的凄厉刺耳,响彻在四房院子的上空。
东方靖宇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哪怕此刻人在屋子里,光是听闻着院子里那持续不停的惨叫声,都觉得阵阵心惊肉跳。
可是再看看端坐在塌上的嫂嫂……
从始至终静默喝茶,平淡的面庞毫无任何波澜起伏。
不多时,有脚步声响起。
苏澄映看向匆匆进门的四房妈妈,“她们可是说了?”
四房的妈妈快步行至苏澄映的面前,行礼道,“说了!她们二人皆说收了张达子二两的碎银子,所以才答应了张达子在院子里散播刘记糕点的消息,但究其因由她们二人均说不知道。”
苏澄映蹙眉,“张达子是何人?”
东方靖宇开口道,“是咱们府的车夫,因着驾车稳当,早些年祖母便提携此人成了车夫的管事,府内马车调动皆要经过他的手。”
“去将此人带来问话。”苏澄映吩咐道。
四房的妈妈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出了门。
一刻钟的时间,张达子便被请进了院子。
此时的院子里,两个丫鬟正趴在地上,身下溺着的血水在月色下泛着渗人的黑色,虽然两个人瞧着还有呼吸,但那手腕和脚腕上割开的伤口,却看得人心里发寒。
张达子见此脸色一变,一双眼睛便快速地转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就见一清瘦的声音迈步出了门槛。
在众人的注视下,苏澄映腰身笔直,逆光而站。
哪怕此刻的她身着素色长裙,挽着发髻,仍旧有一种战场上男儿们的英姿勃发,威风凛凛的尖锐。
“张达子?”她问。
“奴才正是,早就听闻公主殿下巾帼不让须眉,今日终有幸与公主殿下说话……”张达子说着话就要往地上跪,阿谀奉承的话章口就来。
奈何苏澄映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转眼看向霍刀直接下令,“动手。”
霍刀听命大步上前,一手按着张达子的肩膀,一手便挥舞起了宽刀。
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瞬间崩出了一道狰狞的血口。
张达子疼得大喊道,“奴才可是帮着老夫人做事的人,公主殿下怎能动用酷刑!”
苏澄映面色淡然,唯独那双眸黑中透着寒冷。
霍刀见此,则是再次举起了手中握着的刀。
一刀接着一刀……
刀刀见血。
虽不致命,却足以皮开肉绽。
原本还在叫喊的张达子,疼得脸上糊着一片的水渍,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
他其实在看见那两个丫鬟时,便知事情败露,本以为他仗着老夫人,再是嘴甜一些,总是把此事虚以委蛇的糊弄过去。
可是当疼落在他的身上时,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抬眼,看向那一身骇人杀气的女子,张达子肝胆生寒。
若不说出实情,她是真的会杀了他!
“公主殿下饶命,奴才说,是,是前几日有个姑娘找到了奴才,说是……纯月姑娘即将回府,届时只要奴才能想办法将纯月姑娘骗出府,便给奴才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