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看着这一家子,想着自己的尴尬处境,脚趾都要抠烂了,没话找话说:“啊,哈哈,婶子……你们这是大……波,扫地啊。”
白娇娇强忍着要笑,大波,大波!
谢绿烟便手指着在外面徘徊了很是一会、刚刚踏进来的傅大头说:“这渔村的女人啊,没啥地位,但是在我们家,那完全是不一样的。娇娇,你放心,你以前过的日子,那都过去了,以后啊,就随我们傅家的来。”
“种菜做饭赶海晒干货是我的,扫地杂活是大波的,砍柴劈柴是大浪的,捕鱼是他们父子三的,我都够忙的了还想咋的?”
谢绿烟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当年啊,他们爹要不是说了这家里是我话事,我还不肯嫁他这个穷光蛋呢!不然哪会有如今的黄脸婆……”
被谢绿烟指了一个满脸的傅大头顾不上跟新儿媳打招呼了,惭愧地跑到他媳妇面前,拉着她的手,愧疚地说:“都是我不好,我这般,委屈了你了。”
“行了,说这些,娃子们看着呢。不怪你,怪这运道。你爹娘接连生病,掏空了家,好不容易给他们风光办了后事,这俩半大小子又大了,吃得又多,这银子是真难存下来。”谢绿烟心疼地摸了摸这高大汉子的头,自己选择的,永远是好的。
可是一旁的傅波吐槽道:“回回都这样,也没见哪回真的避过我们。”
“闭嘴,咋跟你娘说话的?”傅大头骂完傅波,眼角撇到一脸震惊的白娇娇,以为她是吓到了,赶紧换上一副慈父的模样。
“咳,他们这是埋汰得很,要管教!”
“是是是,管教管教,带着我们去打架。”傅波又吐槽。
“欸,要不是看在娇娇的份上,今日就开你藤条!”
白娇娇看着这一家子的氛围,友爱,似父子似兄弟,既是夫妻又是亲人,真的是非常的艳羡了。
傅家的下午,是补渔网、晒鱼干、换洗衣物的。一般是他们父子补眠,若是赶上赶海的时间,谢绿烟就去赶海的。
不过今日都用在了白娇娇的身上。
谢绿烟愧疚于没有正式地给白娇娇一场体面的成亲礼,便下足了功夫给她操办了这来傅家的第一顿饭,连傅大头父子三人都被指使得团团转,让白娇娇根本就无处下手。
等吃过了那一顿丰盛的白米饭做主食的晚饭之后,白娇娇终于有了与傅浪独处的机会。
她坐在这干净得如他那般寡言的性子一般的房间里,入鼻皆是他那萦绕不去的带着股海腥味的男人味的房间,竟然觉得还挺好闻。
他不似她在白家见到的堂哥堂弟的房间那般的乱糟糟的,他的房间非常整洁,就一张自己打的桌子,一张木板床和一张凳子。
角落处还有一个木篮,堆了几件他的衣裳。
而床上是叠得很齐整的荞麦枕头和一张麻布被子。
白娇娇想了想自己空间里的那床又软又冬暖夏凉的蚕丝被,恨不得现在就拿出来,睡在这无人打扰的床上。
是的,白娇娇来到这渔村的时候,还携带了一个上天的馈赠,空间!她便把她娘留给她的东西还有一些能带走的全放进来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傅浪带着一头的水进来了。
海边的风是黏的,水也是黏的,连带着人也是黏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