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飞知道他不需要同情,尽量隐藏起眼底的可惜、可怜和同情的神色。
傅城似乎毫不在意,不拘的眼神仿佛在说,只是一具躯体罢了。
他依旧神采奕奕的!
萧恒飞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傅城今日似乎有意灌他酒。
“不喝?你是看哥哥瘫了,不配与你饮酒了?”
傅城挑着眉毛,冷眼看着萧恒飞。
“不不……弟弟从未有此意。”萧恒飞摆摆手,连连否认。
“咕咚咕咚……”
不等傅城再劝酒,萧恒飞拿起酒坛子,喝了个精光。
“我……我还能再喝……”萧恒飞为了让傅城高兴,可是拼了。
傅城嘴角勾笑,吩咐身边的小厮,“用我的马车,把萧公子送回护国公府。”
小厮得了命,一个俯身就把歪歪斜斜的萧恒飞背在了身上。
傅城对另一个小厮说,“跟萧云飞禀报一下,他弟弟醉了,我把他送回家了。”
萧恒飞倒下了,一群趋炎附势的又把傅城围住了。
庆国公位高权重,爵位是靠着一次次地征战赢得的。
镇国公虽然权势正盛,但多多少少倚仗了皇后,而庆国公是实打实的实力!
傅城作为庆国公的独子,自然备受追捧,哪怕他残了。
傅城的眼神落在了最谄媚的那张脸上。
今年的新科状元李尚明!
他不仅熟读圣贤书,更是深谙官场之道,在读书人中实属罕见。
他也没有读书人的清高傲骨,善于钻营,一心往上爬。
曲意逢迎,见风使舵,嘴甜如蜜。
在傅城看来,这些实属优势。
正所谓相由心生,李尚明面相很凶,年纪轻轻却满是老相。
额头上的川字纹仿佛刻上去一般,一刻也没有舒展过。
三角眼,大鼻头,两片薄唇之间透露着刻薄。
他心毒如蝎,在刑部试职期间,快速清理了一些堆积的案子。
手段阴毒,严刑逼供,虽然政绩好看,但十之八九都是屈打成招。
傅城微微一笑,就是他了!
女眷们这边,是一幅美好娴静的光景。
赏着花,谈论着大都城时兴的首饰衣物。
偶尔偷偷的谈起某家的公子,脸上就飞起一片红晕。
桂花园很大,一眼望去,黄彤彤一片,生机盎然。
几个姑娘们折了几支,当做簪子插在头上,甚是好看。
皇后笑盈盈的开口,“如此美景,甚是心悦。不如,我们叫个有学问的,来给我们作诗吟赋怎么样?”
方雅书脸面附和,“正是呢,如没有好诗,岂不辜负了这桂花香。”
顿了一下,“福王弟弟才情绝佳,当年做的《春都赋》,如今还是京城名篇呢,只是福王今日未来,不如就叫萧恒飞来,他的文采也是一绝。”
方墨仪心里暗暗冷笑,方雅书想干什么,她早就看透了。
“皇后娘娘,皇姐,恒飞虽然才情不错,但远远不如傅小公爷,还是请他来吧。”方墨仪俯身。
方雅书暗暗瞥了方墨仪一眼,“小公爷伤了腿,正是伤心之时,所做的赋难免有悲情之色,如今这大好的氛围,还是做些喜气之词比较好。”
方墨仪反驳道,“悲戚或是欢喜都好,历代大词人的名篇,都是在深陷困顿之时所作,更有大气之风。”
皇后微微点头,看了方雅书一眼,“还是叫萧恒飞来吧。”
方雅书有些得意的看了方墨仪一眼,我的亲阿娘,怎么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