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白二煞灵如此得力,陆芙鸳不由唇边带笑,此刻她缓步姗姗而近,先二道煞灵顿于李兰蕊二尺开外,但手间依旧折后冲他们抬起,似依然控之。
万般恐惧间,李兰蕊耳边蜂鸣一片,忽地夹杂着陆芙鸳的声线直冲耳内:
“李、兰、蕊。“
李兰蕊上下二瓣唇微微张开,但牙关却在剧烈打颤,此刻她披散着一头乱糟糟的发,一身脏衣眼眶发红,活像个疯女人。
“陆、陆...”
好不容易吐出了些字,却完全成不了句,她不由颤巍着再往后挪,手间却再无力气,只得滞在原地紧紧贴着树身。
“我,领了地府阎王的命,捉拿万般罪业傍身的,李、兰、蕊。你是叫李兰蕊么?”
一念间,谎语自陆芙鸳唇边流泻而出,好不通畅,是她最为擅长的胡编乱造。
见李兰蕊已然呆滞,陆芙鸳手间一动,黑白二煞灵早就紧紧盯着,此刻齐齐一飘,离跌坐在地的李兰蕊愈发近了几寸。
“啊..啊...我没有,我没有干过亏心事!”
李兰蕊被吓得先是支吾寥言,再猛地抬头冲陆芙鸳极力解释,那眉极其扭曲,声泪俱下,无声地向她求饶,可怜至极。
陆芙鸳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庄容正色,语出冰冷,言得风风韵韵,却颇为瘆人:
“没有?那墨文娴是怎么死的呢...?”
言语间,陆芙鸳忽地想起了前半夜那位控魂师控那些蛇时手间的动作,想来更为吓人,她又抬起一手,二手冲黑白二煞灵作了爪状,似再轻微一动,二煞灵将即刻随之扑向李兰蕊。
这可令李兰蕊浑身一道激灵,她早已泣下沾襟,此刻无论如何只想求得一道生路,紧接陆芙鸳言道:
“是我,是我杀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啊——!”
而陆芙鸳不为所动,闻言更是怒极切齿,二手一动,二煞灵直扑而上,将那两条鲜红长舌直直伸向李兰蕊颊边,胡乱舔抹着,眼见着黑煞灵作了撕咬状——
“你在控魂?”
陆芙鸳只觉一手腕间一紧,那道力量毫不留情,愈发攥紧,似要将她截腕分尸。
一转头直对上一双至极冰冷的眸子,其映寒月,凉得她心上都莫名一遭刺得疼,但还是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在这?”
墨衍缄口,手间却毫不缓力。
此话倒该他问。
他只求静心修灵,今夜却是第三次被她叨扰...
“何方孽徒在此施禁术祸人?”
陆芙鸳见他不语,那手握拳方欲甩开,却骤然闻得一道女声,仿佛是卞无秋之音。
她才微微侧头一寸,还未看到一寸衣料边角,却骤然手间受力腾空而起,只觉耳边泠泠灌风,脸颊也被刮得生疼,速度极快,甚至瞧不清身下道途风景。
***
随门哐地掩上,又是‘咚’地一闷声,陆芙鸳直跌在椅,靠得她背脊和屁股生疼,她不由哎哟一声,赶紧反手摸摸自己坏了没有。
随一套利索地动作,墨衍仍是波澜不惊,一身白衫顿在椅前,定定地望着她:
“你屡施邪道禁术祸害凡间手无寸铁的生灵,可知有罪,该当为你灵内训惩?”
人冷,话也冷,还一本正经,陆芙鸳摸着身子仰面与他对了一眼,此刻却不知哪里来的骨气,该是成功害疯了李兰蕊心上欣喜的,直道:
“怎么?我自小在府邸长大,又不知我于莲城哪里来的身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也没他们个灵根,我为何要按他们的什么规矩被他们罚?再说了,罚就罚呗于你何干,难道你多管闲事会多几条命....”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