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存。”
墨衍这人...
言语能不能带一点点情绪?
陆芙鸳干脆默声,想着若是死了,她身为其主当然有所感应,此番问你不就问个伤势吗?
真是人冷话也冷。
她抿抿唇,弹了弹指甲,在瓦上盘腿坐下,又拉拉纯色外衫,低首侧目瞧去,还是一片炽光。
实话说,心中只有一分担心谆昶,也不知为何。
她只得自道她心凉薄,如今越发难容人罢。
她没有经历太多,但仅仅文娴此件于她已是颇重。
“你的死莲侍是位男子?”
“啊?”
陆芙鸳见墨衍正盯着自己,问得内容又有些莫名,只道:
“莲城不是女徒赐男侍,反之亦如此吗?”
而他一贯面色淡然,闻之只道:
“嗯。”又侧目望去瓦内。
前日与白榆怀在皇城镜湖交手的那位莲城君上之死莲侍仿佛唤甘饴,是个男身。
罢了,陆芙鸳于莲城是个变数,一些事予她身上便不再离奇。
只是...
“你是随你师父长大的?”
陆芙鸳是愈发奇怪了,这一个接一个,不会聊天的话可以学学谆昶,干脆默声啊...
“是啊,怎么了?”
“......本君有忆道少时你予本君有恩。”
陆芙鸳不由偏了偏头,眯着眼打岔:
“那挺好啊,你欠我一恩...”
霎时又觉不对,呵呵笑道:
“不不,我是说...那还挺有缘分的。”
什么跟什么,难道她还能被人植入记忆不成?甚至连白榆怀都再三怀疑她曾昔到底有没有一个师父。
这灵内还真是养着一群乱七八糟的怪人。
炽色映照她皙白面庞,此刻她笑眼似弯月,头随言语歪了歪,尽显无辜。
墨衍神色平淡,方收回视线,却由鬼差使般不由欲多看一眼,但见瓦内忽暗,檐下有门吱呀作响,伴着一女挣扎之声。
不留须臾,只见方才那黑衣女身被一前一后两道身影齐齐扔去庭内,她浑身有皎白灵绳束缚,将她五花大绑,此刻正于地上艰难地蠕动,那蛇鳞面具映入灵绳荧色,泛着诡异的光,瞧来甚是可骇。
卞无秋与白榆怀齐齐收手,腰间玉色一并隐去。
而后门又作响,去了二道背影,乃谆昶与李兰蕊,后者披头散发,微微侧头见她面显愕色,此刻还呜呜咽咽抽搐着,双手紧紧拉着襟前披裳,一副恍惚失魂模样。
身旁的墨衍欲动,陆芙鸳忙拉住他:
“带我...”
只觉身子一轻,二人倏地落地站定,白榆怀示意墨衍上前与他们言些什么,陆芙鸳则瘪着嘴理了理方才被墨衍拎着的后领,才步去后头,拉了拉谆昶的衣袂,道:
“你有没有受伤?”
她只微微叹了口气而出言,面无忧色,却是如方释大负。
“侍无恙。”
“方才我掌间刺痛,它不会骗人。”陆芙鸳举了举左手,摊开抬高了凑近他面庞。
“是那女子欲控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