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初接近她,是以能在她身上探得些莲城灵气。
那时候他才将墨衍从蛇灵妄徒之手救走方平未息之际,墨衍这孩子就又忽失踪迹好长一段时昔...灵内是日日压着他寻人,最后竟在一渗人老林里见着,探之能觅得莲城灵气,该是由莲城那帮劳什子拐去过罢。
陆芙鸳身上有莲灵之息,加之初进宫就日日缠着墨衍,惹白榆怀生疑,莫不是莲城那帮废料又派人来了?
但久了,除了能探得丝缕,见她一副单纯无害模样,也打消了此端倪。日日接触来,加之那时的小芙鸳实是可爱,此般交情也愈渐深厚。
陆芙鸳也说过,自己就像她幼时的师父那样,此交早已推心置腹,不可以一言论之。
可去年那时,已及灵上四年之定,正是要给墨衍服湮丹之时...
墨文娴也偏在此隙薨去。但湮丹已入心肺,七日运之,正乃意乱之时,何人能阻他?圣言一语难挽,七日之后念起墨文娴,此亲之情已然湮灭,只会使他朦胧难忆起。
要怪,也只能怪辜负灵上的那个男人罢。
“小芙鸳...”白榆怀盯着她皙白面庞,喃喃出语。
“怎么了白妖孽?”
陆芙鸳茫然望来,眉眼间黯然褪去,似方才只是起了一阵风,又悄然走失。
好似未发生过什么,好似还是从前那般与他。
但白榆怀已知二人间心生芥蒂,难以消散。
若将湮丹之事说与她,她又怎会相信?只是无稽之谈。他说自己为灵间人,她都无半分信他。
“你若无事,我便先说了啊。”
白榆怀回神,见陆芙鸳已然撑手托腮望着他,一双杏眼通透无辜。
思及那漠疆小公主...罢了罢了,此刻只愿小芙鸳好些,且听她说。
“嗯?愿闻其详。”
“我小时常梦见一个人,但生下文娴以后就断了...今夕她逝,我却又能日日在梦里见着他,好像,还唤他槐郎...”
白榆怀手执暖玉,认真听着。听及‘文娴’二字,不禁抬眼瞧她,见她面色平淡,便松了口气。
“你是说,只梦此一人?”
“是啊,但瞧不大清面庞,还郎啊郎地唤,真是...”随言陆芙鸳打了个哆嗦,显然是肉麻。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与白榆怀言起,只是觉得此梦实属奇怪。
他该也会如那些姑娘家,说这是梦中情郎而已吧。
就当闲言碎语罢。
但她顺眼瞧去,竟见白榆怀一脸正色,念及平日他老念念叨叨灵内灵内的玄乎样,陆芙鸳不禁问道:
“怎么了?”
“啧啧,这是良人通梦呀...”
陆芙鸳闻之泄气,不还是梦中情郎那一套么?
但白榆怀将暖玉抬来襟前,那眉随之蹙起,更与她凑得近了些,又让她有几分好奇:
“良人通梦与那梦中情郎有什么不一样么?”
“嗯...差不多。但...”
陆芙鸳以为他卖关子,长嘁了一声,打算不再理他。
但视线方别开,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