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怀顿住步子,脑中寻着此‘墨文娴’的样子。
诶...那不是他跟小芙鸳的...
此忘,为断情。服之运气,七日后复神,再谈起日前择的那人,算是朦胧识得,但思起何情,只留平淡,无绪。
想着想着,白榆怀步来了景窗边,透过那漏花窗棂,莫名开始算着天象。
“呀...灵星异位,紫气薄微...福隆踵近,一微一巨,有二劫。”
继福隆殿的,乃芙华宫,凤和宫。
“何来灵星一说。”
白榆怀正掐着指,闻言啧啧道:
“我们灵内也排有星象好吗?”
顿了顿,又想起墨衍连掳过自己的仇家都不记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哎,你说本夫养你作甚?就拿莲城来说,那日本夫寻见你,你竟半分不记得了...”
墨衍不明他意,何为莲城、灵内,在他言辞滔滔间阖眼,置若罔闻。
但白榆怀打岔间瞧着星象,越算越不对劲,忽偏头垂眼,对着墨衍不安道:
“诶,有一巨劫,掐算着怎么跟凤凰扯上关系了?”
墨衍闻之,又戏谑出言:
“是你们灵间的凤凰,还是这凡壤凤后?”
他将‘灵间’二字拉长,明显是嘲弄之语,因为他说过不信有这灵间妖生。
而白榆怀神色愈渐焦灼,以为他是真真在问自己,瞧那星象之隙,偏头回之,是一脸正色:
“好像是那肉身的凤。”
还好还好,不是灵内出事。
但不论凡灵,思及此乃大劫,他反身又认真观着那茫然夜空。
半晌,白榆怀才反应过来,念及那故意拉长的‘灵间’两字,他又回头忿道:
“你还别不信,归正不是我间罹难,我是好心掐指为你这黎明苍生算。“
又是许久,墨衍眼眸半睁,见白榆怀背身,该是还在算那‘天象’。
劫...
所谓世间万物往生来去,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他思了片刻,出言:
“一微一巨,大劫已知其降何处,那其微落于何?”
福隆边,除凤和,是芙华。他明知,但眼前浮起陆芙鸳那弯弯眉眼,莫名想细问。
白榆怀焦得额上都渗出了汗丝,闻言并没有立即折身,只是继续观着,但每每牵出一条线便戛然而止,只知其关乎凤。
良晌,他才悻悻然摸着那块温润如脂的暖玉回身,不经意,是随口回道:
“芙华宫啊。”
又默声捻着那暖玉闭眼,冥思苦想,还是完整地牵不出。
白榆怀忽地睁眼,喃喃道:
“罢了罢了,壤间苍生有命,其数该只有天知。”
他又看了看案上那无人问津的丹色锦盒,自自己摆上去,就没有人再动过。
白榆怀抿抿唇,看向墨衍道:
“灵上炼湮丹不易,加之你若一日不食之将其运化,灵上便一日能探得此丹息气,莫妄想不吃哦...”
而墨衍只是嘲道:
“炼之不易?你是指...朕还要感谢她勉力——为朕炼得此恶物来害朕?”
闻声,白榆怀讪讪咳了两声,骤然思及那黏如狗皮膏药的世瑛妧,岔道:
“皇上,您看那漠疆小公主...能不能择另良人陪之?臣,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敬谢不敏啊...”
平日里墨衍墨衍地直唤,称来也是你啊我的,此刻白榆怀竟谄媚迎阿,尊敬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