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宁疯了之后,村里怕坏了风水,就让圣女黄玉宁居住于此。
大白天,密林深处都令人感到阴森孤寂,何况夜晚来临。
蓝依雪看到孤孤单单的三间下茅草屋,想想母亲一个人被世人抛弃了一般,独自一个人居住此处,不由潸然泪下。
“小圣女,你也不能怪谁,你不知道你妈的病情有多么严重,遇人就骂,就打,见东西就砸,村里没人受得了,我们村子虽穷,但是,我们没有哪一天,亏待过你妈,每两三天,就派人来送吃用之物。”村长看出蓝依雪的心事,就劝慰和解释。
“我没怪谁,我只是替我妈感到孤独寂寞,太可怜了,她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的?”蓝依雪抽泣着说。
村长无言以对。
黄玉宁日夜都敞开着门,大白天,要不独坐屋中,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听,一个人嬉笑,一个人怒骂。她嘴里骂得最多的还是黄玉莲,她一生的情敌,偶尔她也会骂那个让她第一次产生爱的冲动的焦延年。
“玉莲,你个死货,你抢走我男人,你不要脸,你不得好死,你永世不得超生,让你下十八层地狱,哈哈哈哈...!”屋里传来黄玉宁的怒骂声。
蓝依雪冲进了屋。
黄玉宁坐在堂屋的破败不堪的矮桌旁,拍着桌子,怒指她的对面,好像对面有人在陪着她似的,好像屋里不止她一个存在似的。
“妈...!”蓝依雪一声吼叫,泪如雨下。
黄玉宁怔怔地盯着门口的女儿,上下打量着这个对于她来说,既陌生又亲切的女孩,她面无表情,不激动,也不冷静,她似乎有几分惊慌,不知道是不是她感觉自己愧对女儿,她是不是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被她扔到山里的那个亲骨肉?
“黄玉莲死了吗?”黄玉宁没头没脑地大声问。
蓝依雪一头雾水,她对母亲的了解还甚少,她不知道母亲口中的这个黄玉莲是何许人也,她甚至也不知道母亲的全名,她只知道母亲叫阿宁。
“玉莲死了,早死了,圣女,玉莲早就投胎去了。”村长在蓝依雪的身后回答道。
“玉莲真不要脸,她抢走了我男人,她好毒,她不能投胎,我不许她投胎,她永世不能投胎的,你为什么让她投胎,我打死你!”黄玉宁说着就要打村长。
村长吓得跑出了好几步。
村长一听圣女说玉莲抢了她男人,就替圣女感到羞耻,黄家村的传统是圣女不可嫁人,不可有男人,而这个圣女把男人挂嘴边上,他都觉得脸红。
蓝依雪一把抱住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