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妈有些焦急一时间失了主意,这才趁着田老爹从地里回来的间隙赶紧谈一谈此事。
田老爹反而很镇静,“他娘,这孩子喜欢习武是他骨子里血脉带的,纵使我们再横加阻拦也无济于事,只会搓了孩子的心性,倒不如放开了让他去学,咱们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事,就当做强身健体了。”
田大妈知道田老爹一向都很宠孩子,没想到他竟惯着三寿去学功夫,这让还是想不开的田大妈很是接受不了。
傍晚,屋子里挺闷,一家人商量着在院子里吃晚饭。
田大妈提前将小福星喂饱,又将院子一块地方打扫出来,用筐围住,任凭小福星在里面玩耍。
三寿今天出奇的没有胃口,才吃了几口饭就吃不下去了。
他搬着小板凳坐在羊妈妈身边,表面上是在和小鹿玩耍,实则心事重重,就像是没有完成某种使命一般忐忑不安。
田老爹和田大妈正讨论着,看到三寿失落的样子心疼的很。
不知何时,小福星翻身起来的时候竟撞到了其中一个筐,筐又撞倒了立在墙边的棍子,那棍子竟不偏不倚的倒在了三寿的面前。
三寿盯着面前的棍子有些迟疑。
小福星竟透过两个筐之间的缝隙瞪着滴流圆的大眼睛,“哦哦哦”的冲着三寿喊,那表情很是郑重,好像是让他将棍子拿起来。
三寿很在意爹和娘的想法,他先是看了看田老爹,只见田老爹微笑着冲他点点头,可看向田大妈的时候,她却转过头去,“我先回屋想想。”
三寿有些失落,低着头长叹一口气。
他哪知,刚进屋的田大妈偷偷抹去了眼角的眼泪。
田大妈又想起那天满屋满是血污的尸体,甚是凄惨,如今可是就剩这么一个独苗了。
她是心疼这孩子学了功夫也会向他的亲爹娘一样将自己陷入险境,如果他有个好歹,到时候他们田家哪里能对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可看到刚才那一幕的还有凌云,凌云已经明白了小福星的意思,她向小福星莞尔一笑,在心里认可了三寿这个徒弟。
可直到夜晚熄灯,田大妈也没有给三寿一个答复。
这是一个难眠的夜晚,几乎每个人都难以入眠。
白天小福星玩累了,已经沉沉睡去。
田老爹依然耐心地劝慰着田大妈。
凌云则在思考自己是去是留,是留下来教三寿学功夫?可离开又去哪里。
另一间屋里,大富睁着眼睛盯着屋顶,心中忐忑,明天去学堂也不知娘能不能像她安慰自己那样能成功的说服刘老先生。
三寿心中惦记的只有他学功夫的事情,辗转着唉声叹气,唯恐娘不答应。
二贵终于还是问起了三寿如果以后能练功夫,那他的水塘以后如何兼顾?
三寿哪里还能兼顾的上水塘,如果以后能练功夫他便已经求之不得,他才不管水塘归谁管,只要以后想吃炸泥鳅的时候自己能吃上个现成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