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蕊也急忙把杯盏放到一边,给她擦着衣裳,“你快去帮我劝劝小姐吧!她又在那里伤心难过了。”
“唉,小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了那么多年,如今又借住在这样一个阖家团圆的府里,能不伤心吗!”红叶不知道还夕的身份,只是简单的以为,久居水月庵的还夕小姐想家了。
素蕊也不点破,只拉她到房门口,冲里面努了努嘴,低声说道,“我刚才说错几句话,小姐就这样了。你快帮着开解开解。”
红叶点了点头,教她放心,就敲了门。她也真有一件喜事要和小姐回禀。
“小姐。”红叶轻叩房门。
还夕听出是红叶的声音,便收了收心绪,又叫她进来。
红叶未开口,却先向还夕施了一礼,整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还夕不明白是何情况,刚想问,又听红叶戏谑道,“过了下个月,怕是就有人向吴府提亲了。”
还夕更是一头雾水。她未听闻二小姐和三小姐说了人家,怎么就有来提亲的了。心中疑惑,还夕直让她快说。
“我听外头说,武宣王府的家孝刚过,太妃有意在世家小姐中挑个儿媳呢!”红叶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喜滋滋的,仿佛儿媳就是她家小姐。
“外头的传闻哪有真的,别听他们浑说。”还夕细细的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今天三小姐说,武宣太妃四十有五,那武宣王爷想必也是过了二十的人了。那样的王府,必然早就立了王妃,怎么会蹉跎到今日。”
“武宣王府的世子妃,过门没两年就殁了。还从报国寺和水月庵请了和尚姑子来超度,小姐没听说吗?”红叶有些奇怪,这样声势浩大的事情,小姐又就住在水月庵里,怎么会没听说。
还夕怕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急忙圆话,“那会儿,我正好重病,恍惚间是听说有个什么人没了,庵里也是清净不少。”见红叶点了点头、没继续怀疑,就又小心谨慎的问道,“挑儿媳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外头都这么说,”红叶答道,“武宣王今年二十二了,可还没个子嗣,太妃能不着急吗?”
还夕一听,就知道这八成又是坊间的编排。二十二岁又怎样,皇族里三十岁才抱长子的人也不少,没见哪一家这样急过。
不过,转念一想,武宣王府行伍出身,保不齐哪一天就要领兵出征,后嗣的事情,倒也是比其他人家更重要一些。就像半年前在西南边陲殉国的建水王,建水王的位子皇帝还给建水王的遗腹子留着,就看是男是女。
“红叶你来,”还夕打开柜门,把一整盒子的绒花都拿了出来,挑出了最华美的两支放在一个木椟里,交给了红叶,“你去把这个送到三小姐屋里,就说是我又挑了几支好看的,送她的。”
“小姐,”红叶看着这些绒花,有些不情愿,“下个月太妃生辰,您戴上这绒花多好啊!太妃一定能多看您两眼。又有比她们好上不知多少的出身,王妃的位子一定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