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青,工作累吧?”地主婆递来一杯茶。
夏昭然接过搪瓷杯,笑着道谢。
“我去菜地摘些菜,夏知青,要不你也在我家吃?”地主婆热情地说。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情。要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诶诶,要不你在这待会,我先去摘菜。这孩子绑在我身上,绑了一天了。大人还受得了,这么小的孩子,我怕她受不了。”
“嗯,好,你去吧,我在这多待会。”
“谢谢,谢谢。”地主婆连忙提着篮子出去了。
她的声音远了,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夏昭然看着床板上的婴儿,她的身下是一张洗得发白的床单,床单里是稻草堆成的床垫。房间中间是一张桌子,一条长板凳,另一侧没有别的,只有一个用绳索拴住的男人,眼睛黑黝黝的,像危险的猛兽,静悄悄地盯着她。
她才意识到此刻的危险,喉咙有些发干,但愿只是自己多想了。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对方还盯着自己。这可真是度日如年。她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抱起孩子,忽然听到那傻子大吼大叫,系在窗台的另一端绳索几欲挣脱,土块从窗上坠落,似乎下一秒,木栏就会被扯下来。
夏昭然生怕他冲过来,伤了自己或是小孩,连忙抱紧孩子,朝屋外冲去。
一声巨响,那傻子竟然把窗栏扯下来,一大块土也随之落在了地上。那人手上,颈上连着的绳索,拖着拽下的木栏杆,朝夏昭然猛地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