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也买了不少, 你不说便宜,你饶我一点啊!一把糖你不舍得,你多给我一把瓜子儿呗。”陈兰花觉得, 不讲价的人生是不快乐的。
她拉着货郎小哥的胳膊不撒手,说:“你看我这买的不少吧?这我儿媳妇儿也买了啊, 我们这么照顾你的生意, 你也得稍微给点吧?”
货郎小哥:“行, 来,大妈,我多给你抓一把瓜子儿。”
相比于尝一尝就要抓一把,这种买了货的,给一把瓜子儿其实是正常操作了。
“大家伙儿买的多的, 我也不是那抠搜的人,都给抓都给抓。”货郎小伙儿还是会做买卖的, 他说:“你们买了的尝一尝就知道, 我这都是顶顶好的东西,过年多备着一点绝对不吃亏,你们要是去县里买, 也是这个价钱,坐船去县里还得花钱呢。在我这里买那是又省事又省力。”
“小伙子, 你可得多给我抓一点, 得比陈大嘴多, 我这买的也比他多啊!”周雪花又凑过去了,她眼睛盯着货郎小伙儿,小伙子赶紧说:“您买的多, 那是自然的。”
陈兰花:“哼!”
重重的哼了一声,货郎小伙儿:“……”
这个村子的老太太, 明争暗斗很严重啊!
真是!
“都给我一边儿去,我先买。”周雪花眼珠子又黏在东西上了。
周雪花他们家,别看她是家里的老人,但是她是不当家的,他们家的钱可都是要交给田富贵收着。田富贵才是当家人,一分一毫,都要过他的手。
饶是周雪花,那也是没有权利管钱的。
不过家里孩子们倒是全然不知道,因为每个月领了补贴,田富贵会抽出来二十块钱做生活费交给周雪花,所以在家里人看来,是周雪花当家。
就连田耀祖要买这个买那个,都是找周雪花。
现在是九零年,物价真是没低到说二十块钱就能生活,但是他们岛上却又肯定能,因为他们先头儿发了粮食补贴,就算是每顿都吃的撑,也能吃半年。更何况,大家都是逃荒过的,可不会这样吃,节省一点吃能吃个小一年太正常了。
不用花钱买粮食,生活上的锅碗瓢盆和衣物鞋帽也都发过一批,可以说他们花大钱的地方可真是没有。如果过日子仔细,按照在古代的时候那样过日子,他们恐怕一分钱都不用花,全能攒下来呢。
所以二十那是怎么算都有剩的。
田富贵之所以舍得拿出二十交给老娘,那也是有要求的,他是每天都要一个蛋的,他是家里的顶梁柱,那是要补的,隔三差五还要吃肉的。
周雪花得给儿子操持这些,又舍不得大孙子,所以每个月二十块钱就不太够了。别人家可能一分都不会花,但是他家紧紧巴巴计算着。
这出了门买东西,周雪花其实没揣钱,她高声:“富贵,富贵啊,你赶紧的,你给我拿点钱买东西。”
田富贵眼神闪了闪,说:“来了,娘你可真是马虎大意,好在我想着买东西要花钱,把钱都揣着了。”
话是这么说,钱也没有给周雪花,反倒是等着周雪花买东西,他来给钱。
周雪花:“咱家过年样样数数的都得买点,我看看……”
虽说村里也有小卖部,但是村里小卖部卖的大多都是比较实用的东西,像是什么蜜枣的,那肯定没有,就连炒花生都没有呢。周雪花想了想,跟儿子商量:“还是多买一点。”
田富贵:“行。”
他的视线看向了远方,就见关丽娜跟田甜不知道说什么呢,田甜的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儿。
田富贵心里暗恨,自家孩子怎么就一点也不懂事,拍马屁都不会吗?倒是让田甜那个丫头拔得头筹,如果是他家的小崽子跟关丽娜感情好,他就更多了机会接近关丽娜啊!
他心里埋怨几个孩子不懂事儿。
关丽娜可不知道田富贵的想法,关丽娜本来就跟他们格格不入,所以虽然她时髦好看又貌似有钱,可是村里小伙子可没有敢胡思乱想的。村里小伙子都不敢,关丽娜哪里想的到,二婚有孩子,四十出头的田富贵会盯上她啊。
虽说田耀祖才九岁,但是田富贵真的不年轻,毕竟,他都结婚两次了。大闺女都嫁出去好几年了,哪里是什么年轻人。不得不说,这人真是很敢想了。
关丽娜都没想到这人这么敢想,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人心里鬼道道儿多,低声跟田甜嘀咕:“那个田富贵总是看这边,你刚才得罪他了。”
田甜震惊:“我就是没看见他,也算是得罪吗?”
关丽娜:“那他是看啥?总归不能是看我吧?”
田甜唔哝一声,说:“真是的,富贵伯伯心眼太小了。”
关丽娜失笑,田甜很快的又打起精神,说:“小关大夫,你要让我干什么啊?”
无功不受禄呢。
她可不是会平白无故就要人家东西的人哦。
关丽娜眼看这孩子还想着这个事儿呢,说:“你能推车吗?你推车帮我把东西送回去,我这边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田甜:“行呀!”
她倒是好体贴呢,软糯的说:“我提回去吧,自行车给你留下,你骑车回去方便呀。”
关丽娜似笑非笑的说:“你提得动吗?”
她可买了不少,她说:“你推着没那么沉。”
田甜一想也是,推车虽然不怎么习惯,但是总是比提着几十斤东西轻松的,她脆生生:“那好!”
她机灵的很,说:“那我送完了东西,再给自行车推回来,你回去还能骑车。”
关丽娜:“行啊!你给放在我办公室里就行,这个是钥匙。”
田甜:“好!”
停顿一下,小姑娘问:“小关大夫,我能叫哥哥跟我一起吗?”
她怕自己搞不定自行车!
关丽娜:“行。”
田甜立刻眉开眼笑:“哥哥,哥哥……”
田东正围着人群往里看呢,一跳又一跳,那动作,跟傻狍子似的。
田东回头:“干啥?”
田甜:“你来你来。”
田东转头儿奔着田甜过来,问:“咋了?”
田甜把事情一说,田东爽朗的很,说:“走,我跟你一起回去,你叫我就对了,不然遇到抢劫的咋办。”
田甜:“……”
那倒是也不可能,这岛上很难有外人,村里人还丢不起这个脸,再说,就算是偷,也不会抢啊!那还要不要脸了。
田甜:“走啦,我分你一半儿蜜枣。”
田东:“我妹妹真好。”
田甜:“那是啊!”
小兄妹两个一起往回走,田东:“你跟着,我来推我来推。”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干活儿,而是一种享受,这可是自行车啊!田东美滋滋,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还能推车。他乐呵的很,说:“妹子,以后有这种好事儿,你可得叫上我。”
田甜:“知道啦。”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田甜没忍住,拨开一个蜜枣放在嘴里,又给哥哥拨了一个,眼睛亮晶晶的:“好甜啊。”
田东用力点头,嗯了一声,说:“真好吃。”
他感叹的说:“这个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田甜:“谁说不是呢。”
田东:“哎,妹妹,你说以后咱们家能买自行车吗?”
田甜:“能的吧?以后日子越过越好,肯定能。”
两个人憧憬着将来,田东乐呵起来,说:“真好,我从来没想过咱们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没想到啊……”
两个人边走边说,心情快乐。
他们两个小孩子走了,根本没有人在意的,大家都看着货郎呢。此时的货郎,一个头两个大,他卖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最无语的就这一次,谁能想到,这买炒花生还要一个挑的?
他坚定:“大娘,这个真的不能这么捡,不然你这挑剩下的我还卖不卖了?再说炒花生这种东西,都是直接称,可没见过谁家按个儿挑。”
周雪花怒道:“咋不能?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夹了不好的在里面想要卖给我们?你说,你这小子卖东西真是不老实!”
她眯缝着吊梢眼,格外的刻薄。
“你这糖不让挑,花生也不让挑,有你这么卖东西的吗?”
货郎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糖还挑什么挑?
他好声好气:“大娘,这糖都是一样的,也没什么挑的啊,这种东西不都是按照斤数来称的吗?”
“周雪花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让开,烦死人了。”方巧嘴觉得周雪花真是讨厌啊。
她嘲弄的说:“你以前不是整天说自家是全村首富吗?都首富了,还要这么斤斤计较的?你这么一定耽误,我们还买不买东西了?”
“就是啊。”
她占着前边的位置可磨蹭好久了。
“要你们管,你们这些倒霉玩意儿,穷鬼还买什么买,你们买得起吗?我才是大户!别以为我家现在不如以前就敢跟我大声说话,以前还不是都跟在我屁股后面拍马屁!”
周雪花很愤怒。
陈兰花也不客气:“你也不撒泼尿看看你自己是啥玩意儿,从前现在和将来,我陈兰花可都没看上你。”
方巧嘴:“真是好笑,谁看得上她啊,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我以前也是看到你就呸的。”
“别吵了别吵了。”石秀桂站了出来,柔声:“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老姐妹,何必要这样呢?让人家看笑话啊,相亲相爱不好吗?你们日子过的都好,还有精力吵架,我家……”
她红了眼,说:“我家这样的,羡慕你们都要羡慕死了,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兰妮子:“娘,是我不好……”
石秀桂:“没什么,咱们虽然穷,但是有骨气……”
她的视线也扫向了村里一些老头儿。
田大牛突然开口:“婶子,我知道你日子过的难,你家过的难,同样作为村里人,我们不能看见了当没看见,我田大牛就不是那样的人,你等着!”
他直接来到货郎前,说:“给我称一斤花生一斤瓜子儿一斤高粱饴。”
他火速的掏钱,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他提着东西交给石秀桂,真诚的说:“婶子,这个你拿着,我家虽然不算富裕,但是能帮你的就这些了。你拿着,好好补一补,我知道你家的,你家不是懒,你身子弱,这是没办法的。鱼石岛村的老少爷们,我都这么做了,你们就要这么看着吗?你们就眼见婶子这么难吗?你们狠得下心吗?老少爷们帮衬一把啊。”
这个时候别说陈兰花他们了,就连一贯见多识广自私小能手的田富贵都干蒙了。
这能不懵吗?
你都要让你媳妇儿出来陪人睡觉挣钱了,这头儿还做好事儿帮衬别人?
你这脑子得多少水才能干出这个事儿?
再说,你说你的,干啥牵扯我们?
大家都不言语。
不过这个时候周雪花倒是怒了,她本来就气儿不顺呢,张口就骂:“你个人头猪脑的狗东西,你自己乐意犯贱给人花钱是你的事儿,凭啥让我们也去帮忙?他家不容易?她家不容易我们家容易吗?谁家不是只有一个成年男人的劳动力?怎么的?你是看上他家兰妮子了?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太监,有人要你就不错了,竟然还敢有歪歪心思,真是狗都不如。”
陈兰花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跟周雪花有矛盾了,站在同一战线的说:“就是,你长得丑想得美,你好意思说这个话吗?还老少爷们帮他们家,这比他家困难的可不是没有,他家困难个屁啊!倒是你,你算是哪根葱那头蒜啊!你还蹦出来了,怎么的?以为自己叫大牛就真是憨厚啊!你那鬼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算盘珠子都要蹦到我脸上了,你可要点脸吧,牛太监!”
田大牛成了牛太监。
“噗!”不知道是谁笑了出来。
不过更多人是生气,气恼这个田大牛没事儿找事儿,大家都有补贴的,又分发过粮食,咋就过不下去了?咋就穷了?这不可能!
再说,当大家瞎吗?看不出兰妮子都在干啥?
他家那粮食估计不仅没少,还多了呢。
就这还要大家帮衬?
孙慧芳更是破口大骂:“牛太监,你还真是个牛太监,你当你是啥好人啊?你要不是偷东西,能让人打的不能人道吗?你说你花花肠子怎么这么多,都不行了还想觊觎人家小姑娘,你可要点脸吧。你自己不要脸也考虑考虑孩子,你想丢人。孩子还要脸呢?再看你个鬼头□□眼的蠢样子,这是要死的玩意儿,晦气东西,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滚一边儿去,还想出来当龙头?我家老头儿还没当上呢。你有啥脸跳出来主持公道?凭你是太监还是凭你不要脸?”
这要是说起这个,田老实就有话说:“就是,你还敢跳出来喊口号,你是个屁!这当领导喊口号,你还不配!”
他田老实才是一心一意要做领导的人!
但凡是跟他争的,都是魂淡!都是仇人,都是对家!
田大牛被喷了个狗血淋头,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没爱心,可是不能行了的事儿,这是他最大的痛处,他死死的盯着大家伙儿,气的大喘气。
方巧嘴:“你这是干啥?瞪着牛眼看人就以为人怕了?也不看看自己干的那是啥事儿。”
田大牛:“啊!啊啊啊!”
他忍不住狂吼出来,叫:“我不是太监,你们胡说!胡说!”
他觉得,所有人都欺负他,只觉得全身心都恨得不行,可是得罪全村人,他是做不到的,又丢脸又难受,他高声嗷嗷了两声,崩溃的无从排解,嗷的一声,撒腿就跑!
货郎:“我的妈!”
他吓得后退一步。
靠,这个小岛是怎么回事儿!
这咋还有人当场发疯?刚才不是都还正常的?
田大牛往前跑了一段,突然又窜回来,直接抢了石秀桂手里的东西,转头就奔向了货郎,往三轮上一摔,说:“退货!”
货郎:“?”
真的,他没见过,他大受震撼。
他……
他怂了!
他们到处跑的小贩子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多少能来两下子,不然遇到胡搅蛮缠的咋办?所以啊,他其实还真不是弱鸡!
但是吧,这是跟正常人比,你跟一个因为太监了而发疯的疯子比,那他就很不够看了!
是的,完全不够。
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啊!
他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
小贩默默的将东西收回去,又把钱退回去。
田大牛:“啊啊啊!”
他捏着钱,愤怒的跑了。
从头到尾,他媳妇儿槐花都是懵逼的,她都没看明白自家男人为啥要帮助石秀桂一家子,难道真是看上兰妮子了?这个槐花不能相信啊,他一个太监能看上谁?
槐花不相信,槐花不理解,槐花目瞪口呆。
不过吧,她还真是有点“见识”的女人了,眼看自家男人这个狗样儿了。她还能淡定的说:“来一斤糖,花生来二斤。”
花生可是个好东西。
没有人不买的,再抠门都要买一点。
槐花招呼儿子:“小旭,娘买糖了,来,给你吃。”
田小旭也不是一般孩子,跟没事人一样,也不觉得丢脸,哦了一声,喜滋滋的揣着糖,说:“娘,咱一起走。”
“好!”
货郎:“……”
这家子,都是狠人啊!
槐花不觉得丢脸吗?她也觉得丢脸,但是她男人刚受伤那会儿,更丢脸的场面都有,她习惯了。她扫了一眼田富贵,视线在他的身上停顿了一下,田富贵心里一跳,生怕这娘们说点什么,他还是要名声的。
他想要甩了宋春菊,勾搭上关丽娜,那就一定要有一个好名声,所以绝对不可能让槐花捣乱的。
好在,槐花没说啥,她也牵着儿子离开。
田大牛这个脑残离开后,大家刚才还同一战线的阵营火速瓦解,大家迅速又争夺起来,挤上前买东西,你怼我,我怼你!
就说买完了的,那也不走呢,大家都留下看热闹,看着村里其他人家都买了什么,嗯,好奇之心啊!
关丽娜凑到古怀民身边,说:“田大牛这么跑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我看他状态不是很好,不能想不开吧?”
古怀民看向了田远山,田远山淡定:“没事儿,他就自己跑回家了而已,不用担心。”
之所以找一个熟悉村里的人做副村长,就是能更快的了解村里人,处理事情也跟方便。
古怀民:“那就没事儿,不用管。”
要说古怀民他们都在为什么还不太管,甚至于村里闹事儿也是一样,好像每次打架,不闹的特别大村里是不管的,这也是古怀民他们的方针。因为人可不能十全十美的扣在一个框子里,他们早晚退出这个村子,这个村子也早晚要融入社会,就算是一时管的十分严格,各种真善美,到时候没有了管顾,保不齐还会反弹的更严重。
所以倒是不如顺其自然,总归就算是不穿越,一般的村子也是会有这些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没有必要坚定的要求村里人做到多好,人不就是这样?
有毛病都是正常的。
古怀民:“不是大事儿就没关系。”
田远山:“那肯定没有,他刚被诊断出不行的时候,别说村里了,十里八乡都有他的闲话。他那会儿都能扛过去,现在这么几句算什么。”
古怀民没忍住,小声问;“他真的不行啊?”
田远山:“比珍珠还真。”
他也压低声音说:“他打零工的时候偷人家主家东西,被揍了,当时真是一身血啊。不过说也奇怪,他被揍得惨,那些人却专门招呼他那个地方更多,所以当时村里不少人其实都有点怀疑,他偷的……其实是人,不过没啥证据,就不好说了。”
田远山又补充:“他当时受伤伤了身子骨是不假,但是要说真的人就不行了,啥也干不了,其实也不是,他是五分伤说成了十分伤,也是懒的!总是说自己身体不好,但是也没看到底哪儿不好,要是真的那么不好,逃荒那一年怎么抗的过来?要知道,田大牛他家的小儿子都是那一年没的,他这病恹恹的当爹的还没事儿。还有刚才那个石秀桂,她跟她男人姜老蔫儿也整天不干活儿,也是说身体不好,以前大家还相信,但是逃荒这一年,大家其实也看出来不少了,真不好还能活蹦乱跳?逃荒那会儿我们村也是没了三四十人的,没有因为外人抢劫争抢没的,都是身子不行扛不住的。所以他们说身体不好,人还没事,就没人信了,这些不过就是个托词罢了。”
古怀民点头,这点他相信,人说话可以骗人,体检报告不会!
他们村全部都重度营养不良,还有一些胃病及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是要说大病,那一个都没有,所以自称身体不好的,他也是不相信的。
他意味深长:“体检报告不会骗人。”
田远山一想,拍大腿,可不是这么回事儿!
关丽娜站在一边儿没搭腔,倒是也听了一脑门子。她看向石秀桂母女,就见这母女俩楚楚可怜的红着眼眶。哦,也对,她们也算是被“误伤”,不过他们是不是咎由自取,就心里清楚了。
石秀桂真是恨极了田大牛这个蠢货,明明是很好的事儿,他竟然能搞成这样。而且都给她了的东西竟然要回去,真不是个男人。
哦不对,他确实不是个男人。
牛公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