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二位皇子也都愕然!安宁心急赵英,看也不看他们就大步离去。
“这、不愧是安御侍!”二皇子耶鲁特旗眼中充满赞赏。他就喜欢安宁这样干脆利落的女子。大皇子看着离去的背影,漆黑的眼底是暗藏的汹涌。
杨义之倒不意外,之前在辽江城他早已见识过安宁的武力值。此女子难得难求亦难留。
安宁、后会有期!
回到行宫,安宁将赵英轻柔地放在床榻上。婢女梨花见了惊慌不已。
“安御侍,公主这是怎么了?”
“你去御厨要些解酒汤来。”安宁摸着赵英的脉搏,对梨花吩咐。
“阿宁!”
“阿七!你怎么样?”放下她的手臂,安宁松了口气。是刚才饮酒过多,身体乏力而已。
“阿宁!我要嫁人了!我要嫁人了!”赵英喃喃自语,安宁心疼地为她褪去外衣。
“阿七!对不起。”是她的缘故。让她选择了一个最没有将来的人。安宁心里清楚,赵英选择三皇子其中一半原因是为了她。
三皇子身子羸弱,为人也比其他几位敦厚一些。可他毕竟是私生子!无权无势,将来最多就是个亲王。大宋国送赵英来和亲,其中有一部分的心思是想让她拉拢辽国大将为其所用。可赵英这么选择会不会被大宋国皇帝抛弃?眼下虽然和平,但战争一触即发,谁也不能断定将来谁为主,谁为奴!
“解酒汤来了。”梨花从屋外进来,安宁皱眉。“这么快?”这才出去不到一刻钟。她们参观过皇宫,御厨距离行宫可不近。
“哦、奴婢是在半路上遇见了三皇子的书童,是他给奴的。说是三皇子特意交代让公主殿下喝下。还说他们辽国的酒很烈,以后望公主殿下少饮。”安宁接过梨花手里的碗,嗅了嗅,又用银针试了试。
“没想到这三皇子是个贴心之人。”梨花天真的说。
喂赵英喝完解酒汤,安宁神色复杂地靠坐在床沿,看着紧闭双眼,眉头紧皱的赵英,她不由得想起她娘亲说过的话。
“宁儿,女子一生多为疾苦。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若是嫁了身份不甚体面之人还不算悲剧。但若是嫁了身患顽疾之人,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三皇子的身体是个隐患。羸弱是一回事,是不是能命长才是关键。握紧双拳,安宁做了一个决定。
天渐渐暗沉。安宁顺着记忆来到一处别院。遇见了巡逻的侍卫,她拿出腰牌。
“侍卫大哥,我是英霞公主的女御侍,来此求见三皇子。还请劳烦通报一声。”侍卫上下打量安宁,好像认出了她。就说:“天色不早。公主殿下的御侍所为何事?”安宁知道没这么容易通过,就捋了捋一路想好的说辞。
“是这样的。白日里公主殿下和三皇子已经被辽王赐婚、”安宁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赐婚二字。
果然,侍卫听到后纷纷对视,他们是内侍,要想知道主子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快。
“既然如此。请稍等!”
“劳烦!”安宁悄悄舒口气,还好,她压对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侍卫脚步匆匆回来。对安宁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转变。
“安御侍,三皇子请您入内叙话。”安宁点头跟着他往前走。
刚到门口,一股扑鼻而来的药味让安宁皱眉。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安御侍!可是公主有事?”没等安宁看清楚室内,三皇子就急切地向她走来。安宁见他一身宽松儒袍,长发也垂下来,看样子是刚要就寝!
“安宁见过三皇子。夜晚来访惊扰皇子安歇,还请恕罪。”耶鲁特瓦见她如此毕恭毕敬,轻轻一笑。
“安御侍一向都是这般严谨吗?”话语似有三分调笑。安宁不敢对视他,而是垂下眼帘,寻思着自己该如何开口。
“怎么?不是公主让你来的?”安宁惊异的抬头。耶鲁特瓦失笑。完全没了刚才急切的神情。明明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可安宁却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沧桑!难道之前的印象有误?
“你是想来探探本王子的虚实吧?公主知道吗?”三皇子说着也不拘束。直接在安宁面前的躺椅上靠坐下来。
安宁站着,略显尴尬。抿抿唇,既然他已经挑明,她也没必要紧张了。
“公主不知道我来。”
“哦!”三皇子慵懒地闭上眼。安宁顿时有些进退两难。
“安御侍随便看。本王子有些累了,先靠着,你随意。”安宁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开始打量起三皇子的居所来。
在屋里有药味。她看到了一个炉子,上前挪了一步,轻轻嗅了嗅,药味是从这里出来的。身为皇子,屋内摆设却很稀少,靠窗有张书案,上面的墨迹未曾风干。墙面有画像,风景秀丽,人物饱满。安宁仔细端详上面的字迹,对照白日鲤鱼画像上的字迹。这些都是三皇子的手笔。
果然是才子。每一幅画几乎都是出神入化。安宁不禁回想起宁晨远的画,不由得好奇,若是他们比较会是谁胜出呢?
“安御侍、也喜欢画吗?”不知何时三皇子已经睁开眼睛,清澈的眼神盯着安宁的一举一动。
安宁回身,恰巧对上他的视线。“嗯、我有位朋友作画很好。”安宁说的是宁晨远。上次匆匆一瞥,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此刻正在挑灯夜战的宁公子,忽然感觉鼻尖一阵发痒。“阿嚏!阿嚏!”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才算舒服些。
“公子可是受凉了?”身边小厮问道。
宁晨远摇摇头。“无妨!你去门口看看李管事回了没?”
“哦。”小厮领命跑出去。烛火明亮,宁晨远默默注视,跳动的烛火中显现一双灵动明亮的眼眸。
“宁儿!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