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苏可嘴里再说出什么令他痛苦的话，头一次，没等苏可驱赶他就自己先离开了。

“我今天的作文还没写。”

还是这么离谱的理由，但苏可并没有留他。

齐曜压抑住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中的缘由，逃一般地离开了苏可的卧室。

苏可望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完全误解了他：……是要回去降火吗？

第二天苏可又去找齐曜的时候，齐母却说齐曜不在家。

“他出去玩了，好像是约了人一起打球。”齐母疑惑，“小曜没和你说吗？”

苏可摇头，“没有。”

是昨晚跟她生气了吗？还是觉得尴尬？……毕竟在发小面前那啥了。

“可可姐姐可以跟我一起玩吗？”齐灼从房间里探出个头，有些害羞地看着苏可。

苏可反正也无聊，而且齐灼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不会捣乱，于是点头答应。

来到齐灼的房间，被他拉着坐在地上，齐灼抿嘴笑了，期待地看着她：“可可姐姐可以和我一起搭积木吗？我想盖个房子。”

……怎么都喜欢玩这个？

“嗯，好。”苏可答应他，然后就像小时候和齐曜玩那样，给他递递积木，在他问起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两兄弟好像在这方面都挺有天赋，搭得又快又好。

搭到一半的时候，门外传来齐曜的声音，应该是打完球回来了。

既然他回来了，苏可自然是要去找他，但刚起身就被齐灼拉住袖口，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可。

“可可姐姐不是说陪我一起玩吗？”

苏可：“嗯…下次吧？我明天再来陪你玩。”

“但是我的房子都快搭好了……”他望着苏可，比齐曜勇敢多了，“我喜欢可可姐姐。”

话音刚落的瞬间，门被打开，齐曜站在门后，刚运动完的脸上还有几滴汗水。

“齐灼。”他是第一次这样直呼齐灼的全名。

齐灼被他的眼神吓到，放开苏可的袖子就捂着眼睛哭了出来，他是小声呜呜地哭，哭得尤让人心疼。

苏可有些惊了，看齐曜一眼，“你凶小孩干嘛？”然后转身面向齐灼，轻拍他的后背：“别哭了，好不好？哥哥不是故意的……”

齐曜看着这一幕有些恍惚，眼珠从积木搭的房子，到哭泣的齐灼，再到苏可面向他的后背……

从昨晚起就惶恐的脑袋此刻更是一团浆糊。

和他一起搭积木的苏可，安慰他的苏可，永远面向他朝他微笑的苏可…也要被他抢走了吗？

明明是属于他的，只有他一个人看过、拥有过的苏可，如今也要分给另一个人了吗？

……啊。

不行了。

他以为会很艰难，但迈出脚步的时候发现竟意外的轻松。

握住苏可的手腕——她是完全挣不开的，强硬地带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锁上门。

“小可。”声音沙哑不已。

“别再惩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