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窗子,是锁着的还是开着的?”卓充指着一个窗户问。
“可以打开,因为房间内的暖气很足,有些客人会感到气闷,所以是可以打开的,但是只能打开一半,确保客人不会失足摔下去,我给您示范一下。”
“不用!”卓充立刻说道:“你离它远些,比划一下就行,能开多大?”
服务员比划了一个尺寸。
“窗外是什么?”
“没有什么,是楼体的外墙。”
卓充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离开会所后,卓充立即通知文馨来取证。
“根据晚班前台的回忆,那两个人的确是1点半离开的,当时急匆匆地往外跑,衣服都没穿整齐,所以她印象深刻。”杜小薇向卓充报告。
“我说,咱们的方向是不是错了?在这里待到1点半,回去又被团长逮个正着,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嘛!”
卓充摇头:“方向没错,现在,还有两件事我没有搞明白,但却是这起凶杀案的关键。”
“切,说白了就是没证据呗!回家了,要不然老头子又该念叨个不停了!你说这老头奇怪不奇怪,又不想让我这棵白菜烂在手里,又把我管这么严,这不自相矛盾吗?”杜小薇毫不客气地在背地里数落自己的老爸。
卓充想起杜海威一本正经劝诫杜小薇的情景,不禁莞尔。
“你说的两件事,是哪两件?”把卓充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杜小薇忍不住问。
“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卓充简单说。
杜小薇一听傻眼了:“啊?这两大因素没搞明白,你就敢确定凶手?拍电影呢?导演说谁是就行?”
卓充微笑下车,转身拍拍车顶:“回去吧,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杜小薇的心里突然有些失望。她期待卓充一脸温柔地说:“太晚了,开车不安全,留下吧!”可如果真的如她所想,卓充还是卓充吗?自己是该离去还是该留下?
“发什么愣呢?电话!”卓充拍着车窗打断她的幻想。
杜小薇掏出一看,备注是“老头子”。
“得,准时查岗!这老头整天开不完的会,哪儿那么大的闲心?”杜小薇又唠叨上了……
第二天,卓充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他拿起手机一看,才5点05分,是文馨打来的。
“你又一夜没睡?”卓充先开口问。
“眯了一会儿。你让我查的那些,有些出结果了,但我还是一头雾水。”
“先说说结果。”
“窗户内外都有指纹,其中外侧只有一组,还没有作对比,墙体和窗台上有蹬踩痕迹。如你所说,是有人翻窗而出。可是奇怪的是,三楼顶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阿飞单元楼的监控录像显示,最近没有陌生人进入,尤其是案发当日,所以可以确认:是熟人作案。”
“还有,银行那边的流水明细出来了,死者近四天没有交易记录,正如我所说,她正值生理期。不过五天前,她的银行卡中存入一笔1600元的现金,地点是她家对面的自助存取款机,我怀疑当天是进行了现金交易,等银行上班,我就去调一下监控,看看是不是她本人存入的。”
“五天前?那个时候马戏团还没来,难道……”卓充翻身下床,去洗漱台洗了把脸。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沾满水珠的脸庞,似乎布上一层迷雾。
“阿飞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我才和他聊完。他说了许多和死者之间的甜蜜瞬间,我有种感觉,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对死者有感情的,只是时间冲淡了一切,加上死者从事的职业……”
“把你感动到了?等等,阿飞不会是绝望了吧?难道他要认罪?”
卓充听到电话里的一声叹息:“没错,实际上,他对那晚发生的事情完全失忆,不过,他愿意承担这一切,用他的话说:‘以前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就当是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