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两人的是渐行渐近地警笛声。
敲门声响起,门外带头的果不其然是目暮警部。
中村两人跟搜查课都不陌生,目暮警部也没有拆穿两人不是刑事警察,而是顺理成章地询问两人目前的进度。
目暮警部是查案的老手,虽然推理水平不怎么样,办案流程却烂熟于心,很快便安排好鉴识课以及各位部下的工作,一切变得井然有序。
在鉴识课查找证据的同时,目暮警部也惯例地开始询问被筛选出的三人,经历两轮盘问,较年轻的大学生开始有了微词。
目暮警部应对这种场合非常有经验,轻易压下他那点不满。
然而,此刻的证词与之前的没太大区别,几人唯一的共同印象是自己周围确实有这位死者的存在,对她什么时候离座却没有印象。
她就仿佛幽灵一般,存在着却不被人关注。
中村环顾一周,发现工藤新一还未离开,一直待在外围,听得入神,手中像模像样拿着一个小本子记录着什么。
完全一副认真见习的模样,也帮不上什么忙,跟中村想象地蹭主角光环地情形完全不一样。
鉴识课效率挺高,结论与中村的初步探查别无二致,死因正式确认为氰化物中毒,想在现场破案的难点仍是确认死者的身份。
死者身上既无驾驶证,也无健康保险卡之类的身份证明。
整个饭店的人又对她没太大印象,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案情陷入僵局。
没有证据,也不可能对嫌疑人采取什么措施,那三人等待一会就吵着要离开。
毫无证据之下,警方也不可能长时间扣留他。
中村深感自己被坑了。
[推理精通]不是一项厉害技能,至少眼前几人的标签完全没有对案子有用的。
该不会这几人真的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中村迟疑起来,死者会不会是自杀?
警方调查的案子中,一些完全找不到其他痕迹的案子,的确会以自杀结案。
这也是被公众抨击的一点,人们总期待找到真相,不想看到自杀这样敷衍地结案方式。
有侦探参与的案子似乎总会更加精彩。
无论是缜密的推理过程,还是最后真相的离奇程度都能极大满足人们的探索欲和好奇心。
人们相比警方更推崇侦探,也不足为奇。
事实上,警方平日办理的案子大多中规中矩,枯燥的日常罢了。
不过,从自杀这个角度去思索,也得查明她是否有自杀动机,还有氰化物的来源。
这又转回到探查这位死者的身份问题。
工藤新一看过不少推理小说,也瞧出关键问题。
思索半晌,他才开了口,“警官先生,那位姐姐应该是独自进来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立即分开,将工藤暴露在外,人群及警方同时看了过去。
工藤新一既然开了口,也不怯场,再次重复,“她进店时,我正好瞥见一眼,印象中她是一个人过来的。”
“真的吗?少年。”
“警部先生,那位女士的桌子上的餐具或许还能检验指纹吧?”
这倒不算是中村他们疏忽的点,毕竟餐馆的餐具收回后,用清洁剂清洗上面的指纹就会破坏殆尽。
工藤提出的这个点,之前中村也有想到,但面对干干净净的桌子自然而然会认为餐具已经清洗了。
目暮警部立即转向兼职店主,“餐具已经清洗了吗?”
奈奈子脸上染了红晕,“没……暂时没有,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这家偏僻的面馆,主打的就是美味实惠及干净卫生,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晚还坐得满满当当。
客人离开后,她的确利用空隙将餐具都收进厨房。
平日里店主一家在,有人替手,会第一时间清洗,今天却意外的留下她一人,就先顾上做拉面,餐具没能及时清洗。
目暮警部立即下令让鉴识课去检验那些餐具,想要离开的人群看着有了突破口也留了下来。
身边发生的案子,只要自己不是嫌疑人,多少还是会好奇真相。
之前的嫌疑人自然也留了下来,或许是胆大,也或许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
路过的程序员和白领还好,平时不在这边,那位住在这里的大学生还得在这边生活,万一被人传些流言,实在不妙。
兼职店主跟着进了厨房,帮忙辨认收进去的餐具。
高高摞在一起,十几副餐具,检验工作不小。
幸而兼职店主收餐具是按照位置顺序的,多少还有点印象那边的餐具的叠放位置,极大减轻了工作量。
鉴识课成员有了方向,效率也不低。
不到半小时就根据指纹查到那位女士的餐具,上面只有女士和兼职店主的指纹,勺子上还有一点口红残留,经检验确认是死者一个人的。
餐具上也没有任何药物痕迹。
指纹比较完整,没有擦拭痕迹,也就说那个餐桌从头到尾只有死者一人,她的确没有同伴,是独自前来的。
正常情况下,只要凶手不是无差别攻击随意杀人,都可以按照自杀结案了。
以防万一,目暮警部还是说服嫌疑人安排相同性别的警员对随行物品进行检查,也没发现异常后以自杀结案。
听到这个结果,众人皆松了口气,没有那种凶恶的犯人真是太好了。
食客陆陆续续散场,警方将死者的遗体带走。
将现场重要证物全部收集后,目暮警部也带着搜查课成员撤退了。
最后留在原地的只剩下萩原、中村两人还有一个刚得到警部表扬,心情相当不错的工藤新一。
那位兼职店主见事情圆满解决,也长舒一口气,只留她一人看店却遭遇这样的事情真是承受不来。
真要是店里出了问题,她可赔不起这其中的损失。能现场结案,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们也回去吧,”萩原自然地摸摸工藤的头,“对了,你这孩子住哪的?”
工藤新一记忆中七岁之后,他家人就再也没做过对小孩常用的摸头手势,不太自在地后撤一步。
“米花町二丁目,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警官先生。”
中村两人异口同声道:“不行!”
“不需要叫我们警官先生,叫名字就好。我叫中村悠太,这是我的同事萩原研二。”
“我叫工藤新一,你们叫我新一就好,中村先生、萩原先生。”
“很好,我们先送你回家吧,新一。”
萩原又熟练地摸摸工藤的头,还将那个小揪揪向下压了压,却毫无效果。
工藤微恼,教养却让他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萩原先生,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是吗?才十来岁的小鬼,对了,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我们是不是见过,你将水管踢爆那一次?当时同行的还有个小女孩,你竟然将她弄哭了。”
工藤新一闻言,恍然大悟,“是那时玩棒球的大哥哥。”
“是我哦。”萩原笑着对他眨眨眼。
两人的关系瞬间亲近几分。
两位大人自然不可能让一个十岁的孩子独自走夜路,还是说说笑笑将他送了回去。
在路上他们也得知了工藤独自过来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