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

乔母之后说的话白沁凉都没有听进去，整个大脑仿佛一片空白，只有这两个字不断在脑海中重现。

白沁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乔家大宅的，更不知礼数有没有做的周全，只是记得自己既没有拿钱，也把伞落到乔家。

外面依旧下着大雨，白沁凉淋湿了全身，像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前行。

“白小姐，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司机打着伞跑了过来。

白沁凉没有理会他，仿佛自己已经置于另一个时空，根本无法听到司机的话。

“白小姐！白小姐！’’司机帮白沁凉撑着伞，在雨中大声喊着。

白沁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麻木的走出司机的撑好的伞，继续向前走去。

在乔公馆里，乔母站在二层的大玻璃窗前关注着窗外。

“菊清，你觉得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在乔母身后收拾房间的中年女人，抬起头来，想了想，“聪明，漂亮，年轻。’’

“我没有让你说优点，我要听缺点！’’乔母转过头看着她说。

“我说的就是缺点。’’菊清平静的回答到。

乔母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白沁凉，若有所思的说，“是呀……太聪明了一点，也足够漂亮……只是和月白……’’

菊清走到乔母身边，手里拿着今天的小报，递到乔母手上。

乔母摊开报纸，白沁凉的照片赫然就在头版头条，“盛峰这个老东西，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们虽然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但是至少知道这位白小姐已经被他盯上了！’’菊清也看着窗外的白沁凉。

“他肯定是冲着月白来的。’’乔母同意的点点头。

“即便不考虑她以前是何家的儿媳的事情，就因为盛老头，这个白小姐也是绝对不能嫁进来！’’菊清看着乔母说。

乔母没有回答菊清的话，只是看着窗外，一直看到白沁凉已经走出了她们的视线。

……

在雨中，街上的行人不是撑伞前行，就是站在屋檐下躲雨，只有白沁凉任大雨把她全身浇湿。

她多希望这场大雨能洗清掉自己的过去，如果她从没有嫁到过何家多好，如果她没有两次流产多好，如果她还能继续生育多好……她心里又太多太多如果，可惜人生无法重来……即便再大的雨都冲刷不掉过往……

白沁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没了魂一般走到了家，浑身都在流下雨水。

姨妈和秋表姐已经提前到车站等着坐车回老家，家里只有张妈一个人。

白沁凉一进门吓了张妈一跳，“啊！小姐！’’

听到张妈的叫声白沁凉没有任何反应，直愣愣的往楼上走。

“小姐！这是怎么了？’’张妈拉住了白沁凉。

“张妈我好累……’’白沁凉的眼神里失去了神采。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张妈担心的问。

“我没事，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小姐，借的钱拿回来了吗？’’张妈看着失魂落魄的白沁凉。

“钱？’’白沁凉才想到在乔家自己根本没提钱的事情。

张妈看白沁凉现在这个样子，心疼的说，“小姐淋了雨要生病的，我去烧点热水让你洗洗澡吧！’’

“张妈我累了，想去睡一会儿……’’

‘’不行！’’张妈厉声说到，“浑身都是水怎么就这样直接睡了！必须要去洗澡！’’

说完张妈就拉着白沁凉去浴室。

白沁凉双眼无神的躺在澡盆了，张妈烧好了热水，慢慢的加进去。

“小姐要是水温烫就跟我说！’’

白沁凉没有说话。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张妈红了眼眶，“怎么出去一下，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张妈……’’白沁凉缓缓开口，“我们离开上海吧……’’

“离开上海？那我们要到哪里去？不和二小姐她们一起生活了吗？’’

“或许我们可以和姨妈她们住在别的地方，上海对我们来说太过昂贵了……’’

“可是……这是不是要和二小姐她们商量一下比较好。还有……钱的事情怎么办？’’张妈疑虑着。

“是呀……’’白沁凉叹了一口气。

先不说现在欠了房东两个月的房租，再说要离开上海没有钱千里难行，就算用脚能走到，之后又怎么办，又要靠什么定下来。

“钱……’’白沁凉想了想，“只要我离开上海就能有一笔钱！’’

“这怎么可能？’’

白沁凉没有回答张妈的问题，自己从澡盆里走了出来。

“小姐水还热着呢！这么快就不洗了？’’

白沁凉裹好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我要出门一趟！’’

“又要出门？’’张妈吃惊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