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赵楚雅好奇地问。

“没谁，就陈三儿他们……”何柏枫不太想说。

“可是陈家三哥？我好久没见到他了！下次去能不能带上我？”

“是他……你若真想去，可以带着你。”何柏枫边说话边加了块肉进嘴里。

“他们一群男人整日喝酒打牌的，你一个女儿家去凑什么热闹！”大姐开口说。

“姐，就让燕儿去吧，好歹她和枫弟还有陈三儿他们都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坐在一旁的三姐帮赵楚雅说话。

赵楚雅向三姐偷偷眨眨眼，跟她表示感谢。

“那好吧！不过你记得不要同他们一起喝酒！”大姐提醒她说。

“大姐你说什么呢！刚才你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整日就喝酒打牌！再说我要是带表妹过去能让她喝酒嘛！”何柏枫满脸不满。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不过我也是提醒燕儿嘛！你我是知道的，可陈三儿他们我信不过！”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的朋友，陈三儿他们怎么了！”何柏枫有点急眼。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老太太看着何柏枫有些火药味，赶紧开口平息，“你大姐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喝口热酒顺顺气，在饭桌上呢，别火气那么大。”

坐在一旁的白沁凉拿起酒壶，给何柏枫倒了一小盅热酒。何柏枫拿起酒盅一抬脖，将酒一饮而尽。

“我吃饱了！先走了！”说完话，何柏枫谁也搭理，起身离席。

“你看看这孩子……”老太太说。

酒过几巡剩下人都晕晕乎乎的，吃饱后就陆陆续续回房休息，只有白沁凉还要看着下人收拾碗筷，等都结束后才拖着忙碌了一天的身子准备回房。

“嫂子！”在走廊里的一角有一个声音在叫她。

“表妹？有什么事吗？”赵楚雅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好像是在等她。

“嫂子，走廊好黑呀，我一个人走有点害怕，能陪我走过去吗？”光线很暗，白沁凉看不清她的表情。

“好。”

白沁凉举起手里的蜡烛，微弱的火光勉强为她们照着前方的路。两个年轻的女人在漆黑的走廊里前行，彼此间都没什么话说。

白沁凉不想说，也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前方就是漆黑走廊的尽头，走过去皎洁的月光就照了进来，不再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嫂子……”赵楚雅在黑暗中开口叫了白沁凉一声，“表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恩？为什么这么说？”白沁凉问了一句。

“以前都是叫我燕儿或者楚雅，现在却只叫我表妹。晚饭时我的话又惹得表哥不高兴了……”

“你多心了，他没有生你气，只是不喜欢别人说他的朋友。他那少爷个性，你还不知道嘛。”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总觉得这次来姨母家，表哥对我的态度冷冷的……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惹表哥不开心的事情，嫂子可一定要帮我说好话！”

已经走到了漆黑走廊的尽头，白沁凉停下脚步，头转向赵楚雅。

“你放心吧，他真的没有生你的气，我了解他。”

赵楚雅的脸因为光线，一半亮，一半看不清楚。

“我这个人总是口快心直，有时候常常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等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我也想改但是总是改不掉。”

“好在只是说的话，错了就错了，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白沁凉举着着烛台对她说。

“我明白，但是我说话是一回事，做事情是另一回事。说错一句话还有道歉的机会，如果我做错一件事情往往就会接二连三的错下去，嫂子你呢？”

白沁凉不明白她话里的含义，“我？我会说错话，也会做错事情，但是绝不会错到底。”

“嫂子你这样是对的，不过我这样做，至少我做了就不会后悔……”

白沁凉沉默着，没有弄懂她说这些话的意图。

“嫂子，难得我们能像今天一样聊些往日不曾聊过的话题，以后我们也多聊聊天好吗？”

“好。”白沁凉点点头。

“前面就不黑了，我可以一个人走了，嫂子可以回屋不用陪我过去了。”

说完，赵楚雅转身走了，白沁凉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远才离开。那晚赵楚雅的话，她一直记在脑子里。当时白沁凉心里就感觉奇怪，总觉得赵楚雅今天对她说的话另有深意。只是那时她还很天真，想得太少太浅，以至于日后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