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也整个人松松垮垮的,在这么紧张的氛围来了句,“妈,您唱rap呢?”
“闭嘴!当爹的人了,一天天没个整形,他这样,我看多半儿有你的影响!”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秦也抬手以示投降,“我是负责的,大舅跟何森睿当时打我,我可是一下都没还,都挨着呢。”
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秦石看秦也没个大哥样,瞥了眼让他闭嘴,“宁甜自己是学医的,什么情况她自己清楚,你妈也给她把过脉,确定是有孕,六周。阿辞,爸就问你一句,你认不认这孩子?”
“是我的,我就会认。”
何薏楠微眯着眼,“听你这意思,你还在质疑是吗?”她轻嘲了声,不知是在嘲自己还是儿子,“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养出个提了裤子不认人的货。”
“妈,拿着张孕检单找您说孩子是我的那些人不少。”
“然后呢?我还得表扬你戒备心强是吧?你外面那些莺莺燕燕跟宁甜没有一点儿可比性,她们为了名分什么都干的出来,宁甜她犯得着为了你这么个不稳重的人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吗?何祈喆,我这么跟你说,宁甜要坐到我这个位置是迟早的事儿,因为你干出的混账事儿耽误了她,这事儿你必须给我解决,而且要漂亮地解决!”
江祈喆承认自己不稳重,只是外表看着稳重,二十四岁的年纪,脑子里除了赚钱就是玩儿。
“您直接说我要怎么解决吧。”他只觉得疲惫。
“你指望我给你带孩子?”
江祈喆摇头,秦也的孩子她都不带,更何况他的,“她是外地人,在这儿无依无靠,怎么整都不行吧?让她生,我得找人照顾她衣食住行同时得保证她的学业进度。让她打了,抛开恢复时间不说,如果这一打耽误终生,我不成了罪人?”
“So?What‘s the solution?”
江祈喆叹了口气,似乎做了很大决心,快速说了出来,“To be honest, Mom, I don"t want to get married now.”在何薏楠做出动作前,他又说,“我的负责不是用婚姻来解决问题,您首先得给我们磨合期,您也说了,她跟那些要名分的人不一样。孩子是我俩的,孩子那份儿我担,她被我耽误那份儿我也担,孩子如果生,生下来后她可以不管,扔给我也没问题。如果不生,我亲自伺候她到完全恢复。这么解决,成不?”
“你当学医是闹着玩儿?”
“那您说嘛,让您说,您又要我说,我说了您又不满意。”
心累。
“你自己去跟她聊,让她决定。”
江祈喆点点头,转身要出门。
何薏楠把他叫回来,“人在楼上,你姐房间。”
他看了眼亲妈,往楼上走。
站在何盈熹房门前,按门铃。
何盈熹很快打开房门,偷偷给江祈喆竖了个大拇指,“弟,你是这个,从今往后,你是我最敬佩的人。”
江祈喆轻哼,“那大哥呢?”
“大哥没你勇敢。”何盈熹侧身给他让位。
江祈喆跟屋里的人对上视线,“你跟我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带着人上三楼,指纹锁解开的瞬间,房间内的灯光都亮了起来,江祈喆把手机搁到桌上,调试空调系统,等人进屋,他简单介绍,“我房间,随便看看。”
宁甜打量了一圈,视线定格在墙壁上的一幅画,“那幅画是你画的吗?”
江祈喆接了两杯水,递给宁甜那杯是温的,“我两个弟弟画的,阿声画我,阿玺画Oden 。”
那幅画上是江祈喆驭马的场景。
“好厉害。”
不知道在夸谁。
江祈喆灌了口冰水,像是在怀念,“那个时候Oden正朝气,它爸刚离世,我跟它还在磨合期。”添了句解释,“它爸是我的第一匹马,因为隐形疾病导致死亡。”
宁甜扭头看他,“你难过吗?当时。”
他倚靠着桌边,“还好,生离死别经历的多了就没什么感觉了。”抬了下下巴,“坐吧,沙发上的枕头你抱着,干净的。”
宁甜照做。
剩下的冰水饮尽,江祈喆拉了张椅子坐在宁甜对面,“想问问你什么打算。”
宁甜摇摇头,“我不知道。”
“听我妈说,你能力不错,医学院数你聪明。”
她谦虚地笑笑,“老师过奖了。”
江祈喆跟着笑了声,表情很快淡了下来,“目前有个现实的问题,孩子跟前程,二选一,你选一个,如果选前程,我可以保证这个孩子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宁甜沉默良久,想试试他的态度,“如果我选孩子呢?”
“我干的这行有风险,你也见识过一点。如果生,我尽全力保你们安全,同样,你的衣食住行,我都负责。”
“那…他的存在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样的意义呢?”
他指的是孩子。
“我不知道,如果真要说一个的话…责任吧。”见宁甜不说话,他挑了个话题,“你家里知道吗?”
宁甜摇头,“我不敢跟他们说。”
“理解,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儿,再过四五天吧,你给我个答案,我再上你家拜访去。成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同意。
江祈喆伸手去够手机,“这期间你有什么事儿直接联系我,我要是没接电话,你找我助理,他们俩的联系方式我发你。”
“好。”
“你这些天先住这儿吧,这儿安全。我不常在这儿住,所以东西都是新的,缺什么就给我说,找我姐或者阿嬬都行。我妈最近烦着我呢,我得避着点儿,她问什么,你随便答,不用管我。”
她知道他在外面有住处。
江祈喆给她介绍了一下房间的布局就走了。
留下一个刚褪去稚嫩的女孩在房间,女孩的家境其实也不差,父母是人民教师,有个哥哥在干体制内。
但是她还是有点自卑,江祈喆的房间跟她家差不多大,电竞屋、模型屋、小吧台、资料室、衣帽间、露台、卫生间应有尽有。
其实,她要是有观察何盈熹的房间,会发现比这更大。
她知道秦家不是普通人家,但没想到这么不普通。
江祈喆走的时候跟何薏楠废了番口舌,最后承诺,五天后一定出现在家,不然他就按何薏楠的指示办事。
他多无拘无束的一个人,怎么愿意被人指着鼻子做事。
何薏楠对儿子了解,所以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