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日安”光脑投影中蓝发蓝眸的虫行了一礼。
费轶点头:“日安,珐笛麦先生。”
珐笛麦疲惫地勾勾唇。
他扶额叹气:“阁下,您终于接听我打给您的通讯了。”
“可以问问您想来雄保会工作的原因吗?”
费轶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支颐,笑眯眯道:“这不是觉得挺有趣的吗?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干,就当是体验体验生活了。”
家里。
蓝发雌虫心口一痛。
他面无异色,温声道:“阁下,看来您在元帅府过得不错。”
“当然了。”
黑发雄虫看起来是那么理所当然。
明明只有大半个月没见过他,他却觉得时间变得好漫长,看不见阁下的每一秒都显得那么煎熬。
他掩饰住眼神中翻滚着的妒意和无法抑制的痴迷,蓝色的眼瞳暗沉一片。
“阁下,元帅会同意您出来工作吗?”
他看起来很为难:“毕竟雄保会里大多都是雌虫,保不准会骚扰您,而其他几位雄虫阁下……你们双方并不认识,恐怕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元帅,应该不会同意吧?”
费轶奇怪道:“是我自己要去雄保会工作的,他为什么会不同意?”
赛迦维斯或许会不高兴,但是费轶跟他说清楚后,他也不会真的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去。
珐笛麦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呢,依元帅的行事作风,阁下要是去了雄保会,他肯定会盯着阁下,看有没有别的雌虫来搭讪您的。”
啊,会吃醋啊,那也挺正常的,丈夫出门去了一个异性很多的单位工作,妻子会有些焦虑不安也是无可厚非的。
要是元帅真的这么想也这么做了,那肯定是他没有给足安全感,这是他的问题。
可是,这种事,不该由别虫提出来。
费轶想着,点点头,看似恍然大悟:“您说的没错。”
珐笛麦心中一喜。
阁下听进去了。
如果赛迦维斯忍耐不住去限制阁下的自由,那赛迦维斯就会落下善妒的名声,而他也可以在朝夕相处之中逐渐在阁下心里开疆拓土,占据重要地位。
费轶真诚道:“我会和他好好解释清楚的,珐笛麦先生,谢谢您的提醒。”
珐笛麦一哽,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提醒什么?他提醒什么了?
黑发雄虫继续道:“所以还是麻烦一下您了,我不会和其他雌虫有工作以外的接触,您放心,我不会妨碍公务的。”
“而且有的时候多一只雄虫在场,办事会快许多,不是吗?”
“如果您信得过我,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先考察我三个月,您满意的话,可以决定正式录用我,如果我做的还不够好,那我就等下次机会。”
珐笛麦怎么可能说不。
先不说他尚存私心,想与费轶多多相处,就说凭着费轶的身份,他可以在整个帝国横着走。
到时候处理某些事情时,费轶的身份就可以压一压拒不配合、极其嚣张跋扈的雄虫。
他故作深思,沉吟一会儿才道:“阁下,的确还有适合您的工作,请您等我消息,好吗?”
费轶掀起纤长的睫羽,定定地看着蓝发雌虫。
他缓慢地眨了下黑眸,声线缓缓起伏:“好的,麻烦您了。”
珐笛麦有心想和费轶多说些话,哪怕只是看着他也好,但是费轶揉了揉额角,似乎有些累了。
黑发雄虫轻吸了口气,手掌放在侧腰,腰肢被丈量出细韧的一截,指尖白皙得几乎透明。
珐笛麦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妒火烧灼着理智,蓝色的眼瞳中血光一闪而逝。
累?做了什么会累呢?
很明显了,不是吗?
他僵硬地勾起一抹笑:“那么,阁下,再见。”
费轶:“再见。”
蓝发雌虫迅速断开通讯,生怕慢一秒就会死似的。
费轶左手环胸,右手食指勾起光脑腕带晃了几圈。
黑眸中含着的笑意沉寂下去。
他把头向后搁在沙发背上,光脑被扔到一边。
他给不了赛迦维斯以外的虫任何回应,有的时候产生误会是必要的。
他闭了闭眼。
*
珐笛麦坐在办公桌前,面前的提神饮品早已凉透。
蓝发雌虫像是褪去色彩的雕塑,寂静无声。
电子光屏上反反复复播放着黑发雄虫的视频。
黑发,黑眸,全身上下唯一的艳色就是那殷红的唇。
他的电子光屏旁边摆了一束黑红色纸花,花瓣单薄而僵硬。
没有真花好看。蓝发雌虫内心毫无波澜地想。
门外的实习生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最后,他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蓝发雌虫终于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