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地分开了,陈植之没敢正面面对白焆,背着身,小声说:“做事要紧,别的事,回家再说。”
“回家说就回家说!”背后传来白焆愤愤的声音。陈植之要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但转念一想,觉得儿媳可能是害羞,这么一想就觉得:“哎哟,儿媳还是好可爱啊!”
我他妈在想什么!
陈植之猛一下惊醒,对着自己就是一耳光,差一点就要把自己的鼻血给打出来。
他咬牙忍住痛,重新恢复稻草堆隐蔽状态,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一转头看到白焆微微张着嘴,一幅有点被吓到的样子,扑闪扑闪眼睛看了他一会才讲:“公公,你打自己打好狠,鼻血都出来了。”
难怪觉得有点热。
陈植之擦了下鼻子,正要说点什么,忽然前方茅草屋里声音变得极端刺激。
天啦!
我还是不能再带着儿媳干这种案子了。
太刺激,两人都不说话了,沉默地在瓜田里当着稻草堆。就是当一会还好,当……
不知弄了多久,但一个小时的时间是绝对了,白焆再也受不了了,扯了头上一蒲草就要冲过去踹门,愤恨说:“这两人也太能来事了!”
“庄家汉子嘛。”
陈植之扯住她说,讲完,他忽然想到什么,扯住白焆低声道:“我说要不咱们俩这会就走吧,回头这汉子若是来问就说等的过程中我受了风寒,生病了,还是怎么,总之就算了吧。我看这汉子身体这么好,也不像会给吸干的样子啊。”
“公公,你怎么这么不负责!”
白焆铁定是不听劝,推开他讲:“我都在这等这么久了,一文钱都没赚到,你让我走!”
“哎呀,儿媳……”陈植之还要去劝,忽然那草屋里声音没了。
嗯嗯呀呀的声音没了,二人都安静下来,等了一会。云雨之后,草屋里二人应该是说了会情话,随后草屋里灯光灭了。
陈植之觉得那妖怪不会留到晚上,冲白焆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白焆知趣点头。二人安静下来等了一会,果然见那白狗又两条腿站着,跟人一样从屋里端着碗出来了。
出来之后,它左右看看,没看到什么,变回四脚着地,叼着碗小跑步沿着田埂离去。
陈植之没说话,冲白焆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二人跟上。两人摸上田埂跟上叼碗白狗。陈植之走了两步见那白狗警觉,躲到树后先点燃了一支香,这是他最近的创造发明,用的是小舒的叶子晒干磨粉,加了十三香后用上回九民乡弄回来的蘑菇油给搓出来的自制妖物香。
点了香,再跟上那白狗,它虽然还是警觉,却一路没有发现跟踪它的陈植之和白焆,就这么一路小跑。
狗回了它家——一个土地庙,这狗是住在土地庙里头没有主的野狗。
不过它有个碗,不知是何人给的,但它有了这个碗后,学会了见人就磕头的本事,后头就常有人给它吃的,它便得以在此落脚生存。后面它又聪明了一些,学会了叼着碗白天进城里磕头乞讨,晚上再又叼着碗回来,是只很聪明的狗——以上,是后来村里头的人路遇了陈植之和白焆,跟他们两说的情况。
回这天夜里。
陈植之和白焆追到了狗的住处。见它进了土地庙,就趴地上睡了。白焆扯着陈植之退到远一点的林子里,不高兴讲:“你看,要是我有剑,这不案子就结了。眼下白跑一趟,要怎么搞?”
“就算你有剑,今次也不能一剑就把它杀了啊。”陈植之说。
白焆问:“为什么?”
“为什么?”陈植之问她:“咱们这做案子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白焆当即就讲。
其实是为了帮助有缘人。陈植之没这么说,就算他过去是这样想,现在要完成媳妇定的工作计划KPI也只能是为了钱了。
“啊,就是为了钱。”陈植之接话讲:“既然是为了钱,你把狗杀了,拿过去给那庄稼汉子,他能给你钱吗?”
“怎么不……”白焆要讲,忽然自己觉得有些不大对。她聪明归聪明还是年纪太小,觉得不对觉不出是哪里不对。
陈植之见她说一半不说了,长出一口气道:“你跟人说,这些日来,跟你欢好的娘子是条狗,给你吃的东西都是狗讨过来的狗食,你要人家如何想?他不把咱们打跑就不错了。”
“那要怎么搞啊?”白焆问。
陈植之道:“得让他自己破案,自己明白。”
“那要怎么搞?”白焆再问。
陈植之道:“得回家拿一点东西。”
回去在他的收藏品里,找到了一管红色的油膏。陈植之讲东西是一个认识的道长给的,讲是他自己的方子,走南闯北采的植物炼化出的东西。
轻轻一点。
陈植之拿了小舒做实验,给他头顶点了个小太阳红点点,然后对白焆讲:“这个点洗是洗不掉的。”
“瞧你说的。”白焆一声冷笑,小舒抬头看她,扑闪扑闪地眨大眼睛。
十五分钟后,陈植之见小舒哭得太惨了,从自己很少的零花钱里拿了五文钱,去街上买了糖回来哄他,就是他头顶给白焆拿刷子把一层皮都给刷掉了。他是个树又不是个人,陈植之也不知道他受伤了要怎么搞,万般无奈只能趁着白焆上厕所的时间,偷偷对小舒说:“你到后院去找下大神仙吧,让他吐点口水给你涂涂,也太可怜了。”
“爸爸。”
小舒揉着眼睛朝他看过来说,陈植之当即截断他讲:“你不是认了钟准做爹了吗?不要胡说。”
“嘤嘤嘤。”小舒又哭了一阵,不过改了称呼说:“陈叔叔,我说你老婆还是太狠了,你能跟她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