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任谁被逐出家族,背后没有倚仗,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卫楚玉刚才装的那么像无事,这不,现在就知道来表现了?
卫岑柏心中轻蔑地想。
“卫楚玉,无论你怎么做,都改变不了。”
卫岑柏一副你求我也改变不了的姿态。
“不过,”他抚了抚半花的胡子,以施舍的口吻道,“你若是把马车挪移出来,我会看着过去的份上,赏你一些钱物,也不是不可以。”
卫楚玉拿过下人从马车里拿来用作防卫的短剑,甭管卫岑柏逼逼,直接几个刀起刀落。
两匹马与马车之间的缰绳被豁然斩断。
获得自由的马蹄,嘶叫两声,扬啼奔腾。
没了马匹的牵拉,两轮马车直接前倾倒入泥地里,哐咚,还侧翻了。
卫岑柏惊的眼珠都要掉下。
“你看,这就方便了,不用麻烦我们卫夫子,直接找人来吧。”
“你……”卫岑柏气的脸红脖子粗。
在他恼怒的斥责中,卫楚玉耸耸肩,大摇大摆上路。
她嚣张又肆意,落在南芝赫眼里,他轻声一笑,这位夫人怎么跟印象里的不大一样?
“嘶。”|
“大哥,你没事吧?”
南芝赫蹙着眉,身体里的痛感激得他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他再强装不起,认命的闭目。
京城外一个十八相送的坡角亭,也是亲人给远行犯人送别的地儿。
官差领着流放长龙到这时儿时,已经有不少亲人等着了。
也不拘束犯人,让他们相见去。
古往今来,官差们也不能不近情理,何况还要靠之发点小财,就这苦差事,没有额外进项,光衙门那点银子怎么行?
人人都期盼有人送行,得什物盘缠,然而幸运只在少数,特别是罪名重大之人。
由三房姨娘给捏腿的老夫人东张西望,神情里一次次失望。
不过,再看大房那儿,孤孤零零的几个人,是一个送亲的都没有。
特别是,卫楚玉还被家族除名了,丢人现眼的,更没指望。
她嫌弃地撇撇嘴,他们这儿,至少有四房夫人的娘家送来盘缠。
程桐淑程氏的娘家在远地,重要的是,府里事发突然,没人送信。
难免寄希望于渺茫,终究是失望。
程氏无奈又失落地叹口气。
就在老夫人以为南家不会有人相送时。
一人骑着马突然出现,进入众人的视野里。
挨着老夫人的南瑜芳,双眼忽的瞪大,脸色一喜。
她急忙拉扯老夫人,惊喜地说道:“娘,娘,有人给我送东西来了!”
她这么一喊,瞬间吸引众人齐齐看去。
南三爷当先认出了骑马之人:“是苏家苏浩明的家奴。”
“大伯果然没有忘记我们。”苏妍宁眼神发亮。
苏浩明,也是南瑜芳已逝夫君的大堂哥,苏家家族的族长。
如果是族长派来的人,东西铁定不少。
南瑜芳心里一高兴,昂首挺胸地对其他南家人道:“谁过去说苏家不待见我们娘俩的,瞧瞧,这不是看重我们吗?”
她骄傲地摸摸自己鬓角,拉着女儿过去。
此时,骑马的家奴已经靠马下地。
“黑奴,派你来是给我们送行的吧?”
“黑奴,你来啦,大伯给我们准备了什么东西?”苏妍宁满脸期待。
被叫黑奴的皱眉不悦,就因为他皮肤黝黑,又是奴身,从见到他起这两母女就一直叫他黑奴叫到现在。
随之而来的南家三四房等人,也把他团团围住。
在他们所有人翘首以盼中,黑奴缄默不言,反身走了出去。
“黑奴,你怎么了?怎么不把包袱给我们?”苏妍宁冲他喊。
“喂,你怎么不说话?”
却见黑奴直接去了大房那处,给程氏说了什么,就将手里唯一的包裹递给她。
程氏也是一脸错愕。
这可把南瑜芳和女儿气到,她两母女完全被无视了个彻底。
“这个黑狗东西,竟然敢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