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心中一阵动容和酸涩。
李家村向来民风淳朴和和睦睦,可偏偏就出了李柄田这么一家子。
张婶鼻子一酸,忙将明心扶了起来。
“好孩子,快起来。”
“道长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以后要跟着道长好好学。”
明心乖巧地点点头。
张婶摸了摸明心的小光头,满眼心疼。
“道长,这孩子可怜,之前这孩子被打,越哭那畜生下手越狠,到后来,这孩子连声儿都不敢出了。”
“以后,您多上上心,这孩子以后就麻烦您了。”
元虚子郑重地点头,张婶见明心身上穿着旧道袍改的衣衫,忙道:
“我家里还有几件娃穿小了的衣衫,道长等我一下。”
说着,张婶扭头就快步朝家跑去。
刘婶几人听了,也忙跑回了家去,将家里穿不上的旧衣旧鞋拿了出来。
没一会儿,就大包小包地拎到了明心跟前。
元虚子朝着几位婶子道了谢,牵着明心来到了村委会。
此时,办公室里六十岁的村长正戴着老花镜看着手里的党章。
听见门外吵吵嚷嚷的声响,村长皱起眉,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了出来。
瞧见院中的元虚子,村长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快步迎了上去。
“元虚道长?您这是?”
白头山的那座清元观,他从祖宗祠堂里的祖簿里可了解过不少。
他们李家村的老祖宗就是凌逍派的弟子,李家村之所以经历数百年都未衰亡,也多亏了清元观的庇护。
可惜的是,抗战之后,就剩了元虚道长一位了。
偏偏他们收徒又讲究个缘分,如今这世道,村里的年轻人也没人愿意跟着修行,怕是要没落了。
元虚子甚少下山,此时却牵着一个光头小娃,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村民,也不知道是因为何事?
元虚子冲着村长点了点头,指了指身旁的明心,道:
“我今日来,是想托村长帮个忙,给这孩子弄个户口。”
村长低头看向明心,满脸陌生地问:
“这位是道长收的弟子?”
后头的张婶见村长还一脸茫然,忙道:
“良叔,这是李柄田家的那个娃儿,还记得不?”
“道长说了,这孩子跟他们家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这孩子是周丽那婆娘偷换回来的。”
村长心头咯噔了一下,“还有这事?这可是犯法的!”
村长忙转头看向了元虚子,“那这孩子的父母道长可有眉目?”
这位道长可是有真本事的,算个亲缘岂不是信手拈来?
这李家村整个村能够风调雨顺,可都是这位道长的手笔。
可元虚子却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
“这娃儿的不行,天生天眼,我也看不了。”
听到这话,村长却是面露喜色。
“呦,那可是个好苗子,恭喜道长了,虽然找不回父母,但是跟着道长也是难求的好事。”
元虚子摆了摆手,他哪里不知道这老头的心思。
他有了徒弟,日后这李家村就又有了庇佑靠山。
这老小子的那点小九九,哪里瞒得过他?
“明心还没上户口,又没有出生证明,可总不能一直挂个黑户。”
元虚子想得远,他一个闭关清修的老道无所谓,可明心日后的日子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