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夏淼盯着远去的车，直到车慢慢不见。

好像两人的未来，所有可能消失不见。

车开到实验室，把人鱼安排好。

肖远遣散了所有人，独自一人站在装着人鱼容器内。

肖远慢慢凑近，直到他能看清人鱼身上的鳞片。

“笙？”

他双手忍不住抚上去，忍不住叫出了声。

他知道人鱼能够听见，但人鱼没有回应。

“你真的不是他吗？这么像。”

肖远自言自语对着一个背对着他的人鱼。

一路上的兴奋衬得此刻的他有些凄凉。

笙，是一个代号，是他们研究的第一条人鱼，也是唯一一条。

那条人鱼震撼了肖远的一生，刚毕业，他特别幸运的进入了刚成立的人鱼研究所。

第一次见到人鱼是他进研究所半个月后，第一条人鱼移来研究所。

海蓝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白色的鱼尾，尖尖上如眼前的人鱼是粉色。

刚见到人鱼的第一眼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人鱼安全回归大海。

他想，如此美丽的人鱼就应该回到海里。

当初研究所的各位也是如他般充满了干劲。

只是最后发生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随着他们研究的进行，人鱼身体越来越不好。

最后甚至是研究没有结束人鱼就先撑不住了，后续还没有处理研究所被迫解散，人鱼尸体下落不明。

肖远呆了很久，久到人鱼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两眼。

......

人鱼离开，夏淼一时不敢打开与肖远的聊天界面。

两人约定每天都给他发人鱼的状况照片。

但真到这个时候，夏淼不敢打开手机去看。

夏淼如同丢了魂般，袁盟来找他他都没有出去。

“不是，你怎么了？人鱼呢？”

袁盟坐到床边，看着床上好像生了什么大病的兄弟，恨铁不成钢的问。

“送出去了。”

夏淼闭了闭眼，回道。

“什么？送出去了？”

袁盟直接从床上下来，叫道。

“嗯”

看到自家兄弟那不生不死的样子，结合他现在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家伙，把人鱼送出去以后后悔了，现在又要不回来，在这伤心呢。

“后悔了？”

“嗯，没有”

夏淼条件反射跟随内心，接着却又摇了摇头。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

“你要不是因为人鱼，那也好证明，你现在和我出去玩，散散心，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袁盟把夏淼的被子拉开，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人从床上扯下来。

“天天躺在床上后悔有什么用，后悔就直接要过来啊？”

“你不懂的。”

夏淼把自己的手腕扯回来，继续躺回床上，闭眼，一气呵成。

“我不明白，那你说啊，说了我不就明白了？”

袁盟也来了劲，这几天死劝活劝这人就是不听话。

他没见过这么倔的驴，驴都没他倔！！！

“那我要是说人鱼能够帮助那些昏迷不醒的人呢？我能自己把人鱼藏起来？”

夏淼红着眼，泪珠忍不住的往下掉，说完又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袁盟一时间噤声，他从来没见过夏淼哭，从小到大，这也让他不敢再往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