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衣裳可出自尚宜坊,谁人不知这京城中最好的裁缝都是尚宜坊的,京城达官显贵都在此做衣裳,他们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难不成想自毁招牌?”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圣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一个小小的裁缝,”孟欢颜应答道,“况且,檀儿被打成这样都不承认是自己弄坏的,这其中的冤屈可想而知。”
沈姨娘恶狠狠看着孟欢颜,冷声道:“听大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放了她?”
孟欢颜欠了欠身,态度稍稍柔和说:“我想沈姨娘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丫鬟做错了事理应该罚,但点到为止,沈姨娘既然将为正室,放过檀儿就当为您积德吧。”
沈氏有些得意,看来自己成为正室的事,孟欢颜也无可奈何,于是假装大度放过了檀儿。
孟欢颜命人将檀儿送回春熙苑,又着人去请大夫,柳霜按照大夫的要求帮其上药,紫芙回来后又帮着一起照顾檀儿,处理过后,檀儿才苏醒。
为了不让李嬷嬷再为难檀儿,孟欢颜索性将檀儿收入自己房中,几天后,她渐渐恢复,当即叩谢孟欢颜的救命之恩。
紫芙倒是个自来熟,没几日就和檀儿处成了亲姐妹,单单孤立了柳霜。
到了初八那日,沈氏一早打扮得花枝招展便去给孟老夫人请安,一道陪着用了早膳,孟文鸢与孟文昭姐弟二人也换上了新衣服。
吉时一到,孟枭便带着沈氏去祠堂给孟家的列祖列宗上香。
按照孟欢颜的推算,那王万金应该携王玲玉快到了,然而和王万金一起到的还有另一家富商许泽元,二人都准备了厚礼前来恭贺沈氏上位。
但孟欢颜只给王万金一家递了请帖,并没有找许泽元,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更摸不着头脑的还是孟枭和孟老夫人。
王万金最先开口,笑得是春光灿烂,粗声说:“在下对太尉大人仰慕已久,初来京城,承蒙大人关照,我王家上下对大人真是感激不尽,今日一是为夫人贺喜,主要是感谢大人相助之情。”
说着,命人将两个箱子抬过来,一打开满是珠宝,还有黄金,一旁的许泽元也不甘落后,将自己的礼物送了上来,除了黄金,还有一柄宝剑。
“听闻太尉大人骁勇善战,特此送上此剑,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孟枭满腹狐疑,而乍一看沈氏,面如死灰,拼命向二人使眼色,生怕那二人将自己私下拉拢富商之事告诉孟枭。
沈氏本想找个由头将二人送走,不料孟枭问道:“我与两位并不相识,况且今天是我孟某人的家宴,并没有邀请外人,你们是怎么知晓的?”
那王万金和许泽元一听这话,面面相觑。
王万金拱手道:“在下是接到了孟大人的请帖,所以赶来赴宴,哦,对了,还是大小姐亲自送上,送请帖那日我不在家中,是小女接下的。”
这时王玲玉走了过来,向孟枭和孟老夫人行礼,轻声说:“这请帖是欢颜姐姐前些日子送来的。”
孟枭一听有些傻眼,但耐住性子继续问道:“刚才二位说感谢相助之情,敢问我何时帮助过二位?”
此话一出,沈氏更加局促不安,她死命拽着袖口,手足无措,随后“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老爷,妾身有罪!望老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