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指责的话涌入了丁二妹的耳朵里,丁二妹张大嘴巴,连装可怜都忘了。
丁二妹想拿捏赵珍珠不假,可从没想过会坏了名声。
农村里,名声很重要。
家里有个不讲理的长辈,小辈的婚嫁都会困难许多。
丁二妹的儿子女儿已经成家了,可她还有孙辈啊!
只要想想她的乖孙周嘉祥长大以后可能会娶不上媳妇,丁二妹一颗心就像是泡进了冰水里似的,寒的慌。
“丁婶子,你瞧这事闹的,赶紧起来吧。”陈玉凤趁着丁二妹走神的机会,手上用了点力,把丁二妹从地上一把“扯”了起来。
这一回,丁二妹顾不上摆她“军官老娘”的架子了,赶紧对周围的人解释着说:“乡亲们呐!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们可别被赵珍珠骗了。”
丁二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酝酿了一下情绪,准备声情并茂地诉一下苦。
“富贵家的,珍珠哪句话是假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没做过那些丧良心的事?”一个瘪嘴老太太抢过话头,问道。
瘪嘴老太太叫杨金花,今年七十八了,在村里的辈分很高。村支书周大柱在杨金花面前,也要喊一声金花嬷嬷。
杨金花住在周富贵家隔壁,是张婶的婆婆。
人老成精。很多事杨金花只需要看到一眼,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丁二妹和赵珍珠的矛盾,杨金花早就看在了眼里。
之前,赵珍珠从来不反抗。
杨金花就算再同情赵珍珠,也不会上赶着帮赵珍珠出头。
现在,赵珍珠要反抗,杨金花肯定要帮赵珍珠说话。
“杨婆子,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自己家的事管好就够了,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丁二妹白了杨金花一眼,没好气地说。
丁二妹这人有点势利眼。
因为周秉辰在部队当军官,丁二妹认为,整个周家庄除了村支书和大队长家,就他们家最厉害。
杨金花一家子都是普通社员。丁二妹觉得自家比杨金花家高一等。
平时在路上碰到杨金花,丁二妹从来不打招呼的。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富贵家的,不是你哭着喊着让大家伙来评理的吗?现在大家伙来给你评理了,我说两句公道话你又不乐意,你这是耍大家玩呢?”杨金花眼睛一瞪,脸一拉长,气势马上就出来了。
在村支书和大队长面前,杨金花也没犯怵过。
要不是看在周秉辰的面子上,杨金花说的话会更难听。
丁二妹气的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没敢说她不稀罕杨金花来给她评理。
最后,还是陈玉凤给了丁二妹一个台阶下。
“丁婶子,珍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不能做的太过分,伤了周秉辰的心啊!”陈玉凤劝说道。
陈玉凤也很无奈。
毕竟是亲戚。丁二妹丢脸,陈玉凤也不能看着不管。
“玉凤啊~!我都快冤死了我!”丁二妹反手拉住陈玉凤的手,哭诉着说:“我不知道赵珍珠生病了,今天轮到她做饭,叫她她也不起,我一气之下才没给她留饭的。我们一家子都去上工后,赵珍珠偷了家里的鸡蛋吃,嘉祥亲眼看见的,满满一盘子鸡蛋羹,最少放了四五个鸡蛋,赵珍珠母女俩吃的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