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熠跟警察仔细解释过，这才赶过来搀扶秦折玉。

“秦总，”白熠扶着身形不稳的男人坐到担架旁边，“我问过医护了，她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楚珂意识已经模糊。

耳边一会儿是秦折玉的声音，一会儿是白熠和林齐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几个陌生人说她失血过多......

勉勉强强还能分辨出自己被送出了大厅，再往后，意识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睡会儿也行。

疲惫感混杂着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蔓延向楚珂的全身，带着她摇摇晃晃往无边无际的深渊里下坠，最后落到一处柔软的旷野，终于不再下坠。

这个战绩还不错了......

楚珂躺在黑暗里，打了个哈欠。

一对十几......她还在想那些倒在她手里的打手。

“没退步。”楚珂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又想到那些人癫狂到求饶的姿态，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还有一点怎么也放不下心，不知道周烨那个傻逼，会不会走大运撞上自己布置的警报器？

毕竟她身上只带了一个，只够在一扇门上布置的......

“秦总？”已经包扎好伤口的保镖一瘸一拐往他们那走。

秦折玉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吊着石膏的男人。

“你是和楚珂一起的那个暗保？”他哑着嗓子开口。

保镖从小门跑出来之后，废了一番力气才从周烨守在外边的打手手底下逃出来。

“嗯。”保镖点点头，从后腰抽出那块自己藏了一路的手机，“这是她让我逃走前给我的......”

白熠立刻把手机接了过来。

“不是她的手机。”秦折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保镖看到还亮着灯的手术室，“按她当时交代给我的意思，这手机，应该和沈韵芝牵涉的违禁品有关。”

白熠腾地一下子起身。

秦折玉抬起头，想起被带到沈韵芝和傅沉布置好的假房间时，昏昏沉沉间听到的那些字眼。

“交给你去查了，”秦折玉摆摆手，“查到的所有信息全部交给警察，不用顾及傅氏和沈氏。”

“对了，”秦折玉想到什么，“联系律师，想办法把楚珂从这桩案子里摘出来。”

白熠点点头，“我马上就去，楚小姐这边......还是和上一次一样，找护工过来？”

秦折玉视线停留在自己手背上还在输液的吊针，片刻之后，他摇摇头，“不用联系护工，我照顾她。”

“但您的身体......”白熠还想再劝。

秦折玉打断了他，“去准备准备住院要用的东西。”

白熠见秦折玉坚持，只好收起手机往外走，路过守在楼道的男人，又跟他打了声招呼，“林齐，秦总这边还得你继续守着。”

林齐正靠在墙壁上出神，被突然出现的白熠一打断，他立刻直起身子，“啊？哦，白特助去忙吧，这边有我。”

白熠以为林齐是被今天一遭接一遭的变故打击到了，他拍拍林齐的肩膀，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两人沉默一会儿，最终在楼道分别。

推门走进去，林齐看到在手术室门前等候区坐着的秦折玉，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陆陆续续又被推过来几个急需手术介入的病患，有疾病发作的，有斗殴误伤的......

林齐站在一旁，和秦折玉一起盯着手术室外间开开合合的大门。

不知过去多久，秦折玉已经输完液拔掉吊针，楚珂还是没出来。

“秦先生，”快步从外间走出的护士全副武装，直奔秦折玉，“她的情况不是很好......”

林齐眼疾手快冲过去扶住摇摇晃晃的秦折玉，两人齐齐看向大夫，“什么意思？”

秦折玉最后还是在通知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耐药性......”

“但很多常规的药物，对她不起作用......”

“做好最坏的打算......”

楚珂躺在手术床上，在疼醒和晕厥之间反反复复不知多久，终于彻底失去意识。

“医疗队呢？”楚珂紧闭着眼，蜷缩在黑暗里，“不是都他妈末世了......怎么还用这么复古的急救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