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曜暗道一声不好,又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得走下车来对温行说:“二哥哥,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温行“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芷兰苑。黎明曜心里明白他是知道了今天的相亲局,来找自己晦气来了。
果然,自己刚一坐定,温行就问他:“秦家的那个三爷,听说挺能说会道的,和他聊天开心吗?”
丁香已经把温着的药端了过来。黎明曜仰头一口喝尽,才说:“秦家三爷确实有趣。他一直在自家医馆里做活,平日里看到的都是一些奇特的病例,有趣的病人,所以说起话来很是风趣。二哥哥如果有兴趣的话,每天去自家药铺待上个半天,学学经营,看看行情,也能积攒很多趣事的。”
温行气极反笑:“你这是在骂我不学无术是吗?”黎明曜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正色说:“二哥哥,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温家二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要闯出去,开拓自己一番事业的。和大哥哥比,你没有他那些管家做事的经验;和秦三爷比,你没有他那些见识和圆融处事;就是和阿牛比,你都不如他力气大,顾家。二哥哥,你自己想,如果你是女儿家,你会选谁做自己的夫婿?难道二哥哥以后就靠着温家,顶着温家二爷的名头过一辈子吗?”
温行气得脸色煞白,猛地站起来想往外走,但是站了一会又坐下了,说:“好好好。平时老爷太太都向着大哥,老太太也喜欢大哥,外面说起来也都只知道大哥,现在连你也……”
“二哥哥,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会这样。”黎明曜毫不气弱地站起来直视温行,继续说:“因为他们平日里都只看到大哥哥忙前忙后,忙里忙外。这时候二爷在干什么?忙着喝酒练武?还是忙着和你大哥哥抢女人?”
“你!”温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抓起桌上的药碗扔了出去,吓得辛夷和丁香瑟瑟发抖。黎明曜依然毫不动摇地站着,说:“二爷一直说想让我做行二奶奶,但是二爷有没有问过自己的真心,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还是我这张脸,还是单纯的就是不服气,想和自己大哥争个高下呢?”
温行气的面如金纸,指着黎明曜的手直发抖。黎明曜突然软了语气,坐下来说:“就算是为我好吧,二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愿意,我和你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太太答应吗?老太太答应吗?老爷答应吗?大哥哥……答应吗?这次秦家三爷能见到我,不就已经说明了他们根本不想让我嫁给你吗?二爷这样不依不饶,除了给自己添堵,坏我的名声,还能有什么结果呢?到时候我和二爷的事再传出去,我除了婚前私通,又要多一条勾引二爷的罪名了。那时候,我除了出家,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温行已经喘匀了气,但是胸膛一起一伏依然很剧烈。他站了一会,也不说话,拧头就走。黎明曜不放心,一边让辛夷跟上去看着点,一边让丁香想办法去通知朱砂去接人。
丁香这刚进温宅第二天,也不认识二爷住在哪里,只能去找她姐姐杜仲,让杜仲带她去找二爷的住处。杜仲自己又走不开,只能叫了一个小丫头小豆儿带丁香去。
小豆儿回来后,绘声绘色地给杜仲讲:“姐姐是没看见,朱砂姐姐听说二爷被黎姑娘从芷兰苑气走了,急得不行,带着素馨姐姐和远志姐姐就往外跑。等她们在半路找到二爷的时候,二爷跟丢了魂一样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旁边跟着辛夷姐姐。朱砂姐姐叫了二爷好几声,二爷才反应过来,拽着朱砂姐姐就往自己房里走,素馨和远志两位姐姐几乎跟不上。后来听说,二爷把朱砂姐姐一直拉进房里,一脚揣上了门,就只能听见朱砂姐姐的哭叫声了。”
秦灵朴也在一旁听着,叹了口气,说:“可怜朱砂才十三岁就要承欢。也不知道二爷能不能克制一下。别弄伤了朱砂,留下什么病根,那才倒霉呢。”出了会神,对小豆儿说:“傍晚你悄悄地去二爷房里打听一下,看朱砂情况如何,要不要请大夫用药。让她万事想开些,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别自己闷在心里,憋出病来。”
吃过晚饭,小豆儿来回话,说:“朱砂姐姐说了,二爷什么也没做,她哭是因为吓坏了,从没见过这么暴躁的二爷。二爷只是把她摁在床上,撕了她的衣服,正要用强,却突然又停下,愣了一会,给她盖好被子,就出去了。朱砂当时也吓懵了,只知道哭,后面素馨姐姐进来才告诉她,二爷去找老爷太太去了。”
秦灵朴正在疑惑行二爷去找老爷太太干什么,温言正好回来了。她赶紧收拾一下出去迎接。温言脱了外衣,茱萸接了挂好。温言对秦灵朴说:“二弟今天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跪在老爷门外,求老爷让他出去历练历练,不能再关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