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奔驰商务车,驶进红磡隧道。
过海,回荃湾。
长毛坐在副驾,回头笑道:
“少爷,你收飞机这个小弟,真是下血本了,十八万给串爆,二十万买养老院的会员。三十八万的过档费,能买一个小字头了!”
雷天佐看向窗外。
“那十八万是走粉的钱,我嫌脏。不义之财,过手就花咯!”
“至于那间养老院的会员,你以为是专门给飞机老谋的?是给吹鸡准备的!只是暂时先给飞机用。”
“吹鸡?”长毛讶异道。
“吹鸡需要养老院吗?”
雷天佐叹了口气。
“吹鸡混了一辈子,虽然窝囊,但脑子不笨呐!他那个儿子不争气,靠不住的!”
“我现在给他买个终生会员,包他退休之后有人照顾,山清水秀,颐养天年,他才敢放心支持我啊!”
“不然你以为,串爆要抓你和大头,吹鸡怎么会打电话支持你们?”
长毛这才恍然大悟。
“少爷,等于说,你花20万买了和联胜话事人的支持,再加上飞机的效忠!这么一算......”
长毛停顿了几秒。
“还是好贵啊!”
“呵呵,”雷天佐轻笑道:
“要人卖命,哪有不花钱的?今天晚上,你就知道这笔钱有多值了!”
“对了!”雷天佐扭过头,吩咐道:
“那张两百万支票的事,不要同我老豆讲起,反正......他自己会拿回来的。”
长毛大惊失色。
“啊?拿回来?”
雷天佐看向窗外,嘴角含笑。
“串爆以为他是边个啊?想跟我做亲兄弟?他也配?”
“荃湾清一色的钱,那么好拿呀?”
“荃湾清一色这个爹,那么好认呐?”
......
荃湾,别墅外。
雷天佐下车,正要回家。
长毛拉住他,掏出一叠港纸。
“少爷,这是早上收缴吹水东、还有那三个暹罗人的钱,我点了一下,三万七千......”
雷天佐直接打断。
“长毛哥,兄弟们今天做得很好,够胆,够威,够专业!我很满意!”
“这些钱我不过手,你们拿去开心。”
长毛笑道:“少爷,你还是那么大气啊......”
雷天佐伸了个懒腰。
“哎呀早上起太早,我去睡个回笼觉,拜拜......”
说罢,扭头进屋。
......
嘉林道上,太保蹲在路边,怔怔出神。
乌蝇擦完一台车的挡风玻璃,走过来蹲在旁边。
“太保哥,开心一点啦!他们都讲少爷佐必输,但我觉得佐少一定有底牌的!”
“底牌,有咩底牌啊?”
太保气呼呼的。
“巴闭关在差馆,边个能斩死他呀?差馆呐大佬!你当你是雷洛啊?差馆杀人,ICAC连你祖坟都扒掉啊!”
乌蝇无奈,只能无聊地在地上画圈圈。
太保皱眉道:“你做咩啊乌蝇仔?”
“画个圈圈诅咒你咯!啊不是......诅咒巴闭啊!”
“Q!乡下仔,还迷信啊?”
太保心情不好,看谁都想喷两句。
一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太保立刻跳起来,大喊一声:
“烂赌东!还钱呐!”
听到这一嗓子,烂赌东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太保两步赶上去,拦腰就是一个抱摔!
“大佬大佬,宽限两天,宽限两天呐!”
烂赌东双手抱头,在地上蜷成一个虾米,不住求饶。
太保抄起人字拖,狠狠抽在烂赌东的屁股上。
“叫你跑!叫你跑!我斩死你啊......”
人字拖一下接一下,带出呼呼风声。
缩在地上的烂赌东,刚开始还很怕,慢慢发现不对劲了。
为什么刀砍屁股,一点不痛呢?
为什么不仅不痛,还有点爽呢?
抬头一看。
丢!
这哪是刀啊,是烂拖鞋啊!
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