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回去便安排人员细查此事。”
作为仁治皇帝的贴身内侍,这些新科进士的恩荣宴提前可是都到了场的。
毕竟这恩荣宴的参加人员不过就是新科进士与那些主持殿试的官员们,可说到底还是为了陛下取士,为陛下挑选人才。
可陛下日理万机无暇顾及,为了表示自己对人才的重视,所以他每次都会代陛下出席。
而一旦出席,这些高中的学子们也不会放弃与陛下内侍搭上线的好机会,都会主动结交。
海公公察觉到仁治皇帝正在默默动笔,并未答复自己时,他心中自然也明白仁治皇帝这是何意。
这是在怪罪自己,连这些江南豪绅的动向都未能掌握完全。
心中略带惶恐的海公公赶忙主动为自己辩解起来。
“陛下,许是老臣记错了。”
“我东西二厂定然早已关注此事,只是老臣一事没记起来。”
“老臣回去之后便立即查阅卷宗。”
仁治皇帝听到海公公的解释,哪能不知道这是海公公的强行辩解,但他也不可能再次出言揭穿。
便直接将笔朝右侧稍稍一撇,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径直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朕乏了,今日便先到这里吧。”
“摆驾,去坤宁宫。”
海公公自知自己方才令仁治皇帝不喜,此刻哪敢多言,只得老老实实的小步快走到仁治皇帝面前朝外传声。
“摆驾,坤宁宫!”
等候在门外的一众太监们听到海公公的高声呼喊,他们瞬间打起精神。
虽然在每日晚膳之后,敬事房中就要差遣小太监来送来牌子让陛下翻牌。
可陛下的性子谁人不知?
每次事务繁多之事,陛下就喜欢睡在御书房中,并不会移驾他处。
当这些小太监还在准备之时,仁治皇帝将头稍稍侧转,偏向海公公开口道。
“海大伴,莫忘了通知黎淳黎爱卿,泉州市舶司重组的速度要快一些。”
“平日里朝会的时候,朝中几位掌管户部的爱卿可都向朕反应了。”
“说是宁波市舶司往来的客商太多,这宁波市舶司每日前往都需排队等位。”
“海大伴,时间就是钱银,多一地市舶司吞吐货物,这税收可能提高不少。”
海公公听到仁治皇帝的交代,他立即点头应下。
“臣记下了。”
可当海公公应答完仁治皇帝,他却在脑中思考仁治皇帝此番话语可有深意。
催促黎淳重建市舶司衙门之事,陛下就算不提,自己也会记得。
若是前半句没有深意,那必然是后半句了。
提高税收?
农税?商税?盐税?
泉州知府此前似乎是上报过治下百姓有私制私贩海盐之事,所以陛下还是希望自己主动对那吴家下手。
只是碍于对方从龙之功,抹不开面子。
所以需要找些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