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
谢常安的谢还没说出口,就听萧弘毅带着怒气的话音传来,他不禁脸色一变,急忙起身。
“微臣恭迎陛下。”
“臣见过陛下。”
因着在内殿,燕弘铭行的是躬身礼,眼见谢常安要行跪拜礼,他手脚迅速的搀了一把阻止了。
萧弘毅见了,差点眼睛没冒火,沉声道:“起来吧,谢太傅和燕小王爷关系倒是好,倒是显得朕刻薄了。”
“陛下……”
“臣不拘小节惯了,粗人一个,陛下不要因为臣不懂规矩而误会了老师,臣知陛下见我在这里碍眼,臣只是多年未见来时,特意来和老师打个招呼,马上就走,绝不影响你们独处,臣这就告退。”
说完,燕弘铭举手告辞,生怕多待一秒就成了妨碍两人关系的碍眼者,临出殿门之前,还不忘给了谢常安眼神,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萧弘毅冷哼一声,嘲讽道:“多大一个人了,还跟个二傻子一样。”
谢常安原本沉重心情,成功的被萧弘毅这声‘二傻子’给逗乐了,苦于萧弘毅脸色不好,不便笑出声来。
只是,萧弘毅不是应该冷落他一段时间吗?怎么来得这么快!他好不容易见到燕弘铭,本来还想求助一番的。
结果话没出口,人就先被赶跑了。
“怎么,朕还说的不对?”萧弘毅更气了,怎么提到燕弘铭他就那么开心?在自己面前却一副诚惶诚恐,针缝了嘴巴一样不吭声。
“陛下,燕小王爷性情淳朴天真,并没有别的意思。”
“呵,那倒是朕有别的意思了?谢常安,是不是在你的眼里,连一个下人都是天真无害的,就朕不淳朴不天真?”
“这……”
哪跟哪?谢常安不知哪句话得罪了他,这怎么又扯到下人去了?他不过就是跟永吉说了几句话而已!
“他燕弘铭有没有别的意思,朕从幽州杀到皇宫,与他出生入死多年会不清楚,需要你一个外人帮他解释?谢常安,你未免太自负了!还是说,朕与他之间,没有你们方才那眉来眼去的关系牢固?”
一句外人,把谢常安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设瓦解分崩离析,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是外人!
所以一个外人,他说赐毒酒就赐了毒酒!
等他死了后悔有什么用?孤苦终老他也 活不过来!
他一个被赐了毒酒的人都没有心生怨恨,想着自己也有错,没想到……
谢常安忍着心头的郁闷,开口道:“臣与燕小王爷,绝没有眉来眼去的关系。”
“朕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
“陛下要如何才能相信?”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谢常安忍住喉咙痒,咬牙道。
萧弘毅没想到谢常安这么执念要自己相信他,可是,他们如今最缺的,就想信任。
想也没想,萧弘毅故作轻松,开口道:“要不,谢太傅也给燕弘铭写一封绝交信,反正谢太傅对此也是驾轻就熟。”
谢常安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顿时脸上血色全无,痛苦地看向萧弘毅。
当年那封诀别信已经让他煎熬了一生,如今让他再来一遍,无异于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