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运女神，你又要实现我的愿望了吗？”

几十年过去了，顾清衡还是喜欢跟她开这种玩笑。

温黎曦还像个小姑娘似的拉着他的手撒娇；“哎呀，我们趁着孩子们都长大了，好好把年轻时候没有机会做的事都做了，以后就不会留有遗憾。”

顾清衡还真的低头沉思起来，温黎曦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里把菜洗好了。

“想出来了吗？”

“嗯，确实还有一个愿望没有实现。”

顾清衡握着她的手，“曦曦，我想在这里种一棵枇杷树。”

“为什么要种枇杷树？”

顾清衡解释道：“因为枇杷树能结果，而且不高，正适合你摘果子，冬天结了果熬成枇杷膏打发时间，夏天就在树下乘凉，如果哪天我走了......”

温黎曦打断他，心中泛起苦水：“别说这种不吉祥的话。”

顾清衡搂着她，“好。”

隔天，顾清衡买了两棵成年的枇杷树，找工人把它们在院子里种了下来。

现在正值夏季，枇杷树还开着浓密的绿叶，两颗树之间垂下一道紧实的绿阴，顾清衡在两颗树之间装了一个秋千，“曦曦，过来。”

温黎曦坐在秋千上，顾清衡在后面轻轻的推动她，微风吹起她发丝中的白发，她的裙摆在空中滑过优美的弧线，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笑声，在盛夏的喧闹与炽热里，从容不悔的度过此生。

天气一凉，顾清衡的身体健康突然急剧下降，两人又搬回了相守十余年的庄园。

窗外的柏树挂满了冬日的素裹，鹅毛般的大雪静静地落地仿佛是怕惊扰了屋内的祥和。

温黎曦为他泡了一壶热茶，“医生说你要少喝茶，还是不听。”

今天顾清衡地精神不错，难得有力气在书房里练字，老了之后他就喜欢上了练字，哪怕是现在病重的情况下还是要练字。

他停下笔，“我都喝了你几十年的茶，怎么可能说戒就戒啊。”

温黎曦用手背试试他额头的温度：“今天感觉没那么烫了。”

顾清衡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埋在她脖间，久久不说话。

温黎曦的心突然有什么预感似的，狂跳起来，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发冷发麻。

她声音颤抖又断断续续的试探：“清衡，今天孩子们要回来看你，我们去准备一下吧。”

顾清衡动了，声音飘在空中似的虚弱无力：“让他们回去，今天我只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