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再把地给卖了?”
“卖了地,以后吃啥?再说了,这又不是一次性的征兵,以后再征兵咋办?”
“那你说,咋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当兵,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哎!都是当爹的没用啊,连六两兵役钱都凑不齐。”说着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爹,别这样!这不关你的事,都怪这世道不好。”李不凡忙上去拉住李老爹的手,两个人抱在了一起,无声地痛哭着。
“其实情况也没那么糟,我也曾熟读兵法,了解基本的排兵布阵,虽说是纸上谈兵,但总好过无,想来去当兵也没什么不好的。”李不凡自己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李老爹。
李不凡回想起穿越前自己最爱看的历史战争剧《三国》《水浒》《大明王朝》以及抗日战争剧等等,三十六计虽不能说应用自如,起码也知其所以然,相信在这信息传播不畅的年代,总会比其他人见得多,识得广。
“就你这瘦弱的身子骨,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就不错了,还谈啥子兵法,兵法那是将军考虑的,岂是你一个大头兵该考虑的事情。”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么?说不定我还能因祸得福,弄个将军来当当呢。”李不凡为了缓解悲伤的情绪,开玩笑地道。
“再说了,我还识文断字呢,说不准能让我遇到一个爱才的将军,把我留在身边当个幕僚,不就不用上战场了。”
好说歹说,李不凡终于劝住了李老爹卖地的冲动,答应让其去服兵役了。
“竟然你意已决,那就听你的吧,到了战场上,不要只想着杀敌建功,要以保命为主,不要总冲在前头……”李老爹啰啰嗦嗦唠叨个不停。
“这是我给曾经的韩将军当亲兵时,他给我的一块令牌,说是有事情就去找他,后来我伤残退伍回来后,这块令牌就保存了下来,想来也是没机会用到了。现在我把它给你,将来在战场上,如果遇到韩将军,希望其能照拂你一二。”
李不凡接过令牌,只见那令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韩”字,心里想着:“这可是好东西啊,”赶忙追问道:“那韩将军叫啥名字,年龄几何?现在可还在军中?”
“那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亲兵,我哪知道这些。我是在一次敌人的偷袭中,替韩将军挡了一箭,伤了这左腿,所以现在走路才一瘸一拐的。”
“韩将军见我救护有功,才给了我这块令牌,后来我就伤退了,再也没有见过韩将军。”
“那时,他都已经四十多岁了,想来早已不在军中服役了。”李老爹回忆着说道。
“那要这令牌还有何用?”李不凡刚有种被人照着的感觉一下子就烟灰云散了。
“你就先带着吧,说不准他也有后人或他曾提拔的将领在军中任职呢。”
“这倒也是。”于是李不凡便把其佩戴在了腰带上。
李老爹见李不凡把那令牌带好后,才道:“我去打两斤米酒回来,再把那肉炖了,今晚我们父子俩好好喝一个。”
李老爹最后是抹着泪走出的家门。
在家里呆着闷得慌,本想出去透透气,可走到哪都是谩骂声、争吵声、哭泣声,弄得心里更烦了,无奈只好往回走。
想来在这皇权至上,连生存都无法保障的社会,除了那谩骂、争吵、哭泣的无助呻吟外,这底层的人还能咋办。
这时代需要英雄,更需要为民着想,带民脱苦海,给民以生存的时代英雄。
“也许这就是上天让我重活一世的安排吧。”李不凡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