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苦了你了,最近你好好将养,千万不要落下病根。”裘老夫人拉着虞枝的手,絮絮叨叨嘱托没完,后来还是虞枝看夜已经深了,这才请裴令嵇亲自送裘老夫人回院休息。
裴令嵇送完奶奶,回来已经是戌时了。
绿袖正扶坐在脚踏上打瞌睡,听见声音赶忙起来。
“嘘,别吵醒少夫人,你跟我出来。”裴令嵇叫出绿袖,仔细盘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越听越觉得并不像是单纯的意外。
“张大夫怎么说?”裴令嵇又问。
绿袖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踌躇半天还是说了实话,“回大少爷,夫人的伤,不是张大夫看的。”
裴令嵇心中想起一个人,登时怒火中烧。
“是林奕秋看顾的?”他问道,几乎是咬牙切齿。
绿袖大概是困极了,也没注意到其中的端倪,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你先下去吧,今晚我守着少夫人。”裴令嵇忽然很想跟虞枝有能够单独相处的时间,哪怕一晚,哪怕虞枝还睡着。
裴令嵇在绿袖混杂着震惊和不解的神情中,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卧房。
关上门后,心跳蓦地快了起来。
除了洞房花烛夜那一晚剑拔弩张的短暂对话,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独处。
安静且温馨,即使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虞枝,裴令嵇都感觉一种温暖慢慢填满心脏。
他看虞枝睡得并不安稳,偷偷掀开被子一角,看着被白纱布包裹着的红肿玉足,裴令嵇又心疼,又吃醋。
第二天一早,裴令嵇醒来便发现床上的虞枝已经没了踪影,唤来绿袖一问,才得知少夫人已经起床为裘老夫人准备药膳和汤药了。
托奶奶的福,裴令嵇今早也很有口福地吃到了虞枝准备的早膳,虽然有些寡淡,但吃得出来,的确是用了心的。
“裴公子,能不能辛苦你把这些交给裘老夫人,我腿脚不便,怕是耽误了时辰,药效散了。”
虞枝拿着食盒看向裴令嵇,一副“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的模样。
裴令嵇无奈,只得接过食盒,本打算一会儿安排个小厮送去,没想到虞枝仿佛看破一般追加道:“辛苦你务必亲手交给裘老夫人。”
裴令嵇意识到虞枝可能在暗示什么,想到金鳞山一事,心中多少犯些嘀咕。
陈惠锦一早儿就等在裘老夫人院中,如今虞枝上了,伺候婆婆便是她这二房媳妇责无旁贷的事情。
只要有机会接近裘老夫人和药……
陈惠锦正在脑海中勾勒美好蓝图,就见裴令嵇拎着食盒匆匆而来。
裘老夫人一大早便看见乖孙自然乐的,两人将陈惠锦晾在一旁径直进屋聊天去了。
裴令嵇已经意识到府中可能有人想要害奶奶的性命了,只不过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人是陈惠锦。
当晚,扭伤脚的虞枝遛弯时,轮椅不知因何缘故,轮子突然失灵,将她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