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轿前,裴令嵇对陈惠锦说。
虞枝不太情愿跟裴令嵇共乘一轿,但自己若此时下去,还有好远才能到裘老夫人的院子,只能忍了。
裴令嵇看着怀中抱着药瓮的虞枝不断往角落里蜷缩,似乎在努力离自己再远一些,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里便更加不快。
两人一路无话,时间便显得冗长而无聊。
“明天的菊花宴,你同我一起去。”裴令嵇沉默许久,憋出这样一句话。
虞枝原本是打算去的,但一想到还得跟裴令嵇一同去,就不大愿意。
“我还没想好去不去呢。”虞枝没答应,低声回了句,又跟怀里的药瓮浓情蜜意去了。
裘老夫人这几日被虞枝喂养的心情大好,老早就等着了。
只是没想到小两口一道过来。裘老夫人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裴令嵇见到老人家这样开心,也有些触动,于是顺便提出明日要带着虞枝去菊花宴。
“好好好,你们小两口去玩吧,老身看着也高兴!”裘老夫人说话间用完了药膳,替虞枝做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裴府门口整齐候着共三辆马车,裴令嵇理所当然跟虞枝共乘。
每年的菊花宴都由不同的世家承办,今年轮到了刘家。
刘家只有一个独女,已经跟裴昭许了婚约,所以二房今天算得上是盛装出席了。
虞枝才一下车,就见后面的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一袭红裙,明艳跋扈,张扬热烈,一脸怒气冲着自己而来。
是陈惠锦的女儿裴浅,因为颇有几分才学,于是被送去私塾教养。
“你就是我大哥新娶的媳妇?看着也不怎么样嘛,听说你药膳做得不错,我娘身边有个小丫鬟也挺擅长做这个的,有空你可以叫过去跟她交流交流。”
裴浅上来就对虞枝发难。
听说昨天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母亲受了裴令嵇好大的羞辱。
裴浅自然不敢冲裴令嵇指手画脚,但对于这个并不受宠的虞枝,还是无所畏惧的。
虞枝还没开口,一只素白的手掀开了轿帘。
“阿浅妹妹如今出落的越发牙尖嘴利了,也不知私塾先生怎么教的,还是说,不敬尊长是你们二房的规矩?”
虞枝也没想到裴令嵇会替自己说话。
裴浅气的恨恨,却又无可奈何。
裴令嵇和裴浅的交锋并没影响虞枝的心情,反正上一世,裴浅也是这样对自己的。
那时候孤立无援的自己,想想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人漫步在宴会中,因为还有许多未出阁姑娘的缘故,菊花宴以往的传统是男女分场坐,免得坏了各自清誉。
没一会儿,人到的差不多了,宴会便宣布开始。
菊花宴,自然是要咏菊颂菊,女子这边裴浅率先起身,当场作了一篇怀菊赋。
全场焦点自然一下子都聚集到裴浅身上,她很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挑衅似的看了眼虞枝,却发现虞枝根本没在看自己!
虞枝本就不是为了比赛出彩来的,她今天来是要找一个人。
裴浅开了个好头,众姑娘也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