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言摸着自己撞红了的鼻子，眼眶里满是生理盐水。

完蛋，磕人家下巴上了，这不会讹我吧？

顾昔言有点不太敢抬头看那人的表情。

裴初尧本来今天出门工作就郁闷，结果还遇上不长眼的撞自己。

他刚想把这人给推开，结果发现是顾昔言，又顺手搂住他的腰把人给捞了回来。

我只是怕他摔了，仅此而已。

看着顾昔言捂着鼻子同自己道歉，裴初尧加班的气闷情绪突然消散了许多。

怎么感觉有点可爱呢？

“下次走路记得多看看路。”裴初尧的声音从顾昔言头顶响起。

顾昔言抬头，有些惊讶地叫出口：“怎的是你？”

“所以呢？”

裴初尧说着话，但是却没有放手。

不知道为什么，裴初尧从第一次见到顾昔言的时候就感觉到亲切。

按他以往的脾气秉性，他是不会听一个戏子跟他喋喋不休大半天的，毕竟他可是个大忙人。

但是他这样做了，他甚至跟顾昔言一起去看了电影，一起吃了饭，还破例把顾昔言从牢里捞出来让他跟自己住一起。

就像现在他见到顾昔言会不自觉地心情好一样，他总想亲近顾昔言，而且同他认识的时间愈久想法愈强烈。

他怕不是疯了。

鬼知道他每天工作空余不是在想着自家妹妹就是想到顾昔言的模样，想到他对自己笑……

“裴哥哥这大忙人今天不用工作了？”

顾昔言笑着说，缓缓退后一步同裴初尧拉开了社交距离。

裴初尧今日穿着简单的常服，同平时的军装感觉不太一样，好像亲和力增加了不少。

“我现在就是在上班。”

裴初尧越想越郁闷。

好好的休息日，偏偏蒋总司令说什么发现了共党的行踪，让他带人去抓人。

爹的，他好歹也是个有着兵权的高官，不让他带兵打倭寇就算了，还一天天的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让他亲自去做！

要不是那老登一直在打压自己架空自己的权力，他也不至于处处受限。

裴初尧给了混在人群中的不知道什么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压了压帽檐快速钻进了巷子里。

“啊，那倒是我打扰你工作了……你且去忙吧。”顾昔言道，“我先去书店了。”

“等等。”

裴初尧拉住了顾昔言的手腕，道：“你刚刚从那边过来，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什么可疑的人？”顾昔言表情茫然不似作假。

“没事，那你先去吧。”

裴初尧轻轻放开手，突然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空荡荡的右手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哦。”

顾昔言点点头，刚想离开余光却瞥到了打扮朴素低调满脸严肃的齐斯年。

？？！！！

我的天，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裴初尧不会是在找齐斯年吧？？？

完蛋，他要回头了！

“哎等下。”

情急之下顾昔言往前一步去拽裴初尧，这下轮到顾昔言扯他胳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