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不快,就像普通人慢慢散步一样。过了十来分钟才走到我面前,领头的人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我,径直的往前走。他的身后跟着六七个人,有男有女,只不过这六七个人走起路来的动作非常不自然,有点像婴儿学步时被大人扶着走路那种跌跌撞撞的样子,但又不会摔倒。
一队人一个一个从我面前走过,这些人穿的衣服风格都很类似,好像古装,但是又不完全像。这他么不是寿衣吗?我参加过的白事不多,近距离接触去世的人也就两三次,死人身上基本都是穿成这样。活人哪有穿寿衣的,这不是咒自己早死吗?难道是死人吗?但是死人又怎么会走路?难道是赶尸人?这些都是尸体?一时间无数个问题涌入脑海,但是没有路灯,紧靠那点月光,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我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如果不是喝了点酒,我保证是绝对不敢的,正如俗话说的,酒壮怂人胆。我跟在队伍最后,轻轻的捅了捅前面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发现没有反应。我又伸出手探到她的脖颈处,慢慢摸到动脉处,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有很微弱的脉搏,那说明就是活人。
确定了是活人,那我就没什么怕的了。跟着队伍的节奏,我悄悄绕到最后一个人的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发现没有任何反应。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看身材能判断出是个女人。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拐卖人口的人贩子。很早就听说过有一种迷药,给人用了会让人失去自我意识,完全按照用药者的指挥行动。但是我没见过,并不能确定。我也不敢一直跟在队伍中,怕被领队的发现。干脆我悄悄的把这个女人给抱起来,往反向走去。就在我抱着她的时候,她还在左摇右晃,双腿来回做着走路的动作。
走出去几百米,看到旁边一座倒塌的破房子,还有几堵墙立在那里,我赶紧躲进里面的角落。将她平放在地面上,此时她仍旧做着走路时的动作。我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想要仔细检查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照明刚刚亮起来,我就懵了。地上躺着的女人,竟然是宣姐。我愣愣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宣姐,仔仔细细确认了好几遍,确认无疑。
“宣姐,宣姐”我一边喊着,一边拍打她的脸。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我扒开她的眼皮用手机照明试了试,瞳孔没有反应。正当我疑惑之际,忽然看到她额头的发髻里,有一个微弱的红灯一闪一闪,扒开发髻,那是一个核桃大小的黑色电子设备。我仔细检查了一番发髻里的东西,发现它下面有好几条爪型的细丝延伸进发根当中。
想必就是这玩意儿作怪了,我祈祷道:“宣姐,保佑我”,然后一把就给扯了下来。这个设备的整体造型有点像蜘蛛,不过比蜘蛛的腿要多。每一条细丝末端都沾着血迹,明显都是扎进了头皮当中。就在设备被我扯掉的瞬间,宣姐的四肢一阵急促的抽搐,我死死的按住她,过了一分多钟才停下来。我又呼喊她的名字,仍旧没有反应。
看着手中的电子设备,也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定位功能,必须尽快处理掉。砸烂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有定位,那么信号最后消失的位置一定有记录。想到这里,我拿着这个设备,跑了二三百米,来到一个有路灯的路口,等了五六分钟,正好有一辆空出租车经过,我赶紧拦下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靠在车上问道:“师傅,去接个人,我不跟去,钱我先付你,你看行不?”
“去哪里接,太晚了,只要不出市区都可以。”司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看起来也是比较谨慎。
“不出市区,就天河小区大门那里,人在那等着了。”我说着递过去一百块钱。但是给钱的同时,我便悄悄把那个电子设备放到了副驾驶座椅边上的缝隙中。
我说的小区就在他走的这个方向,也不绕路,二十多里路程一百块不算少。司机接过钱便扬长而去。至于他是真去还是假去无所谓了。不过本市的出租还是比较靠谱的,极大的概率他是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