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和粥有了,锅贴也是现成的,还应该再炒个菜。
他想了想,从梁上拿下一块腊肉,放在案上切成薄厚不匀的片,又切了半棵白菜,然后用大灶上的锅起锅烧油,开始炒菜。
因为以前没做过,他不知道油要烧多久,直到锅里冒烟,才把食材一起全倒进去。
这个年代的调味料种类不多,灶台上只有油盐酱醋,他每样都放了一勺,然后拿着锅铲不停翻炒,却发现越炒锅里的水越多,炒白菜很快变成了白菜汤。
他用筷子分别夹起一片白菜和肉片尝了尝,味道不怎么好,但应该是熟了。
笨手笨脚把菜舀到盆里,正准备端进屋,突然闻到一股糊味儿,米乐又手忙脚乱把盆放下,去旁边的小灶看怎么了。
煮粥的锅里明明装了那么多水,怎么可能会糊?他疑惑地打开粥盖一看,水还是那些水,糊也确实糊了。
半个小时后,米乐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走到炕沿边,小声问:“孔令榆,这粥是糊了吗?”
孔令榆抬头看了看碗里的东西,笑道:“没事儿,就糊了一点,能吃。”
“锅里明明有那么多水,怎么还会糊了呢?”米乐懊恼,“算了,别吃了,白菜让我做成汤了,你喝那个吃窝头吧。”
孔令榆看他端着碗要走,连忙叫住他,“我能吃的,别拿走,我今天就想吃粥。”
“你说真的?”米乐满脸问号,怎么会有人就想吃糊了的粥?
“真的,你放下吧。”
孔令榆伸手去接,被米乐一把打开,“你别动,等我喂你。”
他把粥碗放在一边,又去厨房拿菜和窝头,然后搬过小马扎坐在孔令榆枕头边的地上,“你真要吃这个粥?”
“嗯。”孔令榆笑眯眯的,看着像是被野猪撞傻了。
米乐只好舀起一勺粥小心地喂给他,一脸严肃地问:“好吃吗?”
“好吃。”孔令榆笑得见牙不见眼。
米乐疑惑地看着他,自己又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啊呸!”
“孔令榆你骗我。”他苦着脸吐了吐舌头,啥呀这是,一股糊巴味儿,还苦。
“没骗你,好吃。”孔令榆下巴垫在枕头上,咂吧咂吧嘴,“再给我吃口白菜。”
米乐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白菜,“那粥为啥会糊啊?”
“你没搅,米都沉底了,没事儿,能吃。”孔令榆大口吃着白菜,“乐乐,你是第一次做饭吗?”
“啊,咋了?”米乐没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紧张地问:“这个也很难吃吗?”
“不啊,不难吃。”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孔令榆又就着米乐的手大口吃了起来,“乐乐,除了我,还有人吃过你做的菜吗?”
“都说了是第一次做,你咋老问呢?”米乐懊恼,他做饭这么难吃,除了孔令榆,还有谁会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