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却还是疯了一样不停挥舞着手里的石头。
“乐乐,米乐,它死了,别打了,再打我就要被压死了。”孔令榆大声叫他的名字,他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孔令榆被他眼里的杀意吓到,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连忙呼喊铁头。
铁头听见主人呼唤,过来咬住米乐衣领,把他从野猪身上拖了下来,又跟公主合力去拖死在孔令榆身上的野猪。
他刚才全凭怒意支撑,此刻渐渐清醒,好像力气突然被抽走一样,四肢绵软下来,这才后返劲儿放声大哭起来。
孔令榆忍着腰上的伤,爬过来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乐乐,没事了,不哭了。”
“我特么以为你死了,你刚才,让野猪压在下面了。”米乐这会儿松懈下来,又感受到孔令榆真实的体温,也无意识地伸出手回抱着他,嚎啕大哭。
孔令榆由着他把大鼻涕蹭到自己衣服上,怕他坐在雪地上冷,强忍着腰痛将他抱进怀里。
两人就这样抱着彼此在雪地里坐了许久,米乐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却猛然发现自己正骑坐在孔令榆腿上,搂着人家脖子。
这他妈又是个什么羞耻的姿势啊?
他松开缠在孔令榆脖子上的手,愣怔着看向那头野猪,“我刚才,徒手打死了一只野猪?”
“嗯,”孔令榆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乐乐现在可厉害了。”
米乐拱啊拱,慢吞吞从孔令榆身上拱下来,抖着腿走到野猪跟前,用脚踢了踢,抽着鼻子哑声问:“这猪有没有二百斤?”
“估计得有二百多斤,够过年了。”
“呵,”米乐裂开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还能动吗?咱们怎么把猪弄回去?”
孔令榆暗吸一口气,试着动了一下,右边腰上传来钻心的刺痛,苦笑道:“恐怕你得先想个办法把我弄回去。”
在米乐心里,孔令榆就是小兴安岭上的王者,无所不能,可是现在他连起身都做不到,米乐瞬间慌了手脚,不再管那野猪,走回孔令榆身边,一把拽开他腰上的衣服,只见孔令榆后腰右侧一片青紫,中间还有一处破了皮,估计是刚才被野猪的獠牙擦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伤处就已经高高肿起。
米乐瘪了瘪嘴,差点又哭出来,可是他现在意识清醒,不好意思再哭,于是强忍眼睛走到孔令榆身前蹲下,“你上来,我背你回去。”
孔令榆意外道:“你刚杀了野猪,还有力气吗?回家取冰车吧,我在这里等你。”
“你又骗我走!你刚才就骗我走。”米乐气急败坏地叫喊,“你说过天黑会有狼的,现在天已经黑了,等我拿冰车回来,你都凉了。”
孔令榆被他吼得一愣,迟疑道:“你真背得动?”
“背不动我也给你拖回去,别废话,上来。”
孔令榆无奈,只好爬上米乐不算厚实但同样宽阔的后背。
米乐咬着牙将他背了起来,一步步向坡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