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第一项,射柳。
广场中央搭有高架,上面悬挂着用细绳捆绑的柳枝,参赛者需骑马用无羽箭射断绳子。
射断绳子接住柳枝的为上等,射断绳子接不住柳枝的为下等,射不中接不住的为下等。
在场的男子听完活动规则后开始纷纷上前报名,都想通过此比赛一展自己的猛男风采。
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队伍里混进了一袭紫色纱裙的花倾月,在场的人无论男女都齐齐看向她。
她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安北晨对她说,“你没看见报名的都是男子吗?”
花倾月说,“怎么,这比赛还限制性别吗?”
安北晨说,“那倒没有,可你这衣服多少会有点不方便吧。”
洛川替花倾月回答,“实力差的人输了才会赖衣服,对于花倾月来说,穿什么无所谓。
你忘了她在驯马场是怎么收服染尘的吗?纵观全场估计也没几个男的比她厉害。”
安北晨想想也是,就不再多说。
正如洛川所说,场上男子虽然报名的很多,但是能获得上等的人聊聊无几。
等到花倾月上场时,众人都投去好奇的目光,看她是出丑还是出彩。
洛川想帮她扶上马,被她拒绝,她提起裙子轻松跨上马背,“你们就等着我胜利归来吧。”
说完她策马向悬挂的柳枝方向奔去,待到近处,她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找准时机把弓拉满,箭飞出去后,她人也从马背上腾起,纵身接住掉落的柳枝,又刚刚好落在马背上。
全程她像一朵紫色的云彩轻飘飘的浮起,轻飘飘的降落。
惊的众人要不失声张大嘴巴,要不拍手大声叫好。
比赛结束时也就八人获得上等,花倾月一行人就占了一半的名额。
其中最让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李觅寒,看他平时瘦高的个子,一副被大风吹,就要刮上天的样子,竟然骑马射箭这么厉害,尤其他的一身功夫 ,洛川认为跟自己比差点和安北晨不相上下。
洛川更觉得此人阴险,往日不显山不露水,现在一鸣惊人,这突然孔雀开屏给谁看。
洛川看场上的不少女子已对他深陷其中,是啊,翩翩公子,一身白衣,脸上的冷峻里透着睿智,又一身好功夫帅气逼人,但都是表象。
那些眼盲且心盲的人对他着迷也就算了,可怎么连身边的花倾月也为他又蹦又跳的拍手叫好。
洛川更加来气,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连安北晨都看出来端倪,凑到洛川的耳边说,“你那不开窍的月亮要跟人跑了。”
气的洛川把手里的柳枝拔个精光。
吴贵妃亲自为比赛上等获得者颁发奖品,本来花倾月还很期待,这皇家一间别苑都这么气派,给的奖品肯定不一般。
结果一人发了皇上亲笔题字的扇子一把,别人拿到手上当荣耀,花倾月拿在手上就是一件废品。
我缺扇子吗?月清坊那些名满天下的文人墨客,在乐坊留下的扇子都堆满了半个库房,扔进炉灶里烧上几天也烧不完,这皇上又不是名人名家,我要这破扇子有何用,又没法当场丢弃,还要费事拿着。
他们走下领奖台时,一个打扮的像花蝴蝶的少女朝他们走来。
让花倾月见识了世间还有如此多彩的布料,这染色师傅绝对高手。
她在安北晨面前停住,眼睛紧盯着他手里的扇子,“北晨表哥,恭喜你比赛胜出,得到父皇亲手题字的扇子一把。”
安北晨谦虚的说,“谢静和公主的祝贺,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花倾月听到她说话声耳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那晚要去皇上那里告自己耍流氓的小公主嘛,今日这花里胡哨的打扮差点没认出来。
静和公主说,“好羡慕你们的好身手啊,还能得到父皇亲笔题字的扇子。”
花倾月听她总是父皇父皇的没完,看来很喜欢这扇子,就把扇子递给她,“你这么喜欢,我的给你。”
静和公主虽然嘴上说,“那怎么好意思。”手已经把扇子接到手里,“谢谢,我该怎么称呼你?”
花倾月随口编了个名字说,“我叫朝蓉。”
静和公主又问,“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住在京都吗?”
花倾月心里想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烦人,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回答,“我是长公主的远亲,很远很远的亲戚,正巧最近来京都游玩,长公主就让我来凑热闹,今天参加完明天一早就走。”
静和一听是皇姑姑的远亲,更加兴奋,“你是皇姑姑的亲戚,那也是我的亲戚,我叫你姐姐如何。”
花倾月有点尴尬,叫什么姐姐,明天就不见面了,“行,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静和看着花倾月的眼睛,觉得有点熟悉,凑过来看着她说,“我总觉得姐姐有点像一个人。”
花倾月有点心虚,但故作镇定的站在原地不动,“是,是吗?还有人跟我长得像的吗?”
静和凑的越来越近,花倾月都能感觉到她的鼻息,“不是长的像,是眼睛和说话的语气特别像,说起这个人我就来气,我都跟他说我一定会去侍卫营找他,可他竟然不告而别,还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知道事情原委的洛川,赶紧打断静和的刨根问底,“那边射粉团的活动要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他对安北晨使了个眼色,告诉他赶紧把静和弄走,安北晨就拉着静和说,“听说宫里的粉团做的特别好吃,我们赶紧去看看。”
花倾月这才松口气,摇头道,“真是够缠人的。”
洛川同她走在后面小声的告诉她,“当初你易容成华清月进宫捉贼,半路救下想逃出宫的静和公主,没想到她对你一见钟情,第二天就来侍卫营要人,恰巧你跟你师父刚出皇宫,要不就被她逮个正着,被她缠上可很难甩掉。
她还去皇上那里嚷嚷着找你,被我找借口搪塞过去。
说来她也可怜,前段时间她的母亲珉妃还在皇上面前得宠,但是不小心得罪了珍妃,之后被冷落,本来在皇上面前还算讨喜的静和也因为珉妃一起被晾在一边。
皇上已经好久不见她,她跪在皇上寝宫的院子好几天,皇上都装作没看见。
所以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还总是父皇,父皇的挂在嘴边。”
花倾月听着洛川的话感慨,“这么短的时间她身上就发生这么多的变故,是会有点承受不住,精神不正常,那她母妃怎么得罪珍妃了?我看珍妃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啊。”
洛川说,“你看到的珍妃是只是她的一面,宫里的人只要是能生存下来的,都手段非常。
她们之间的恩怨无非就是妃子之间争宠的那点事。
深宫里的人也许会轻易对你这个短暂停留的外人袒露真心,因为她知道,此时过后再无瓜葛,对宫里天天要面对的人却要时刻小心提防,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宫里的对决虽不见刀剑可胜负往往比战场更加惨烈。”
花倾月听得直摇头,“好歹老天眷顾,没让我投胎到宫里,路边的乞丐活的都比他们舒心。”
她担忧的看着洛川,“光听你说这些我就够惊悚了,比那些鬼怪话本还要惊悚万分。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提着脑袋在宫里当差?”
洛川一声叹息,“有些事是你避之不及的,虽未生在皇家,可命运却与皇家牵连。
自我们出生起就要在皇上的监视之下,无论你是庸才还是天才都要为皇家效力。
想要远离是非之地,但背后的家族却难以抛弃。”
洛川苦笑一下接着说,“你可能想不到,如果可以抛下一切束缚,我和安北晨更想当云游四海的闲散人,过着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糊涂日子。”
花倾月拍拍他的肩膀,“我听清楚了,也听明白了,人无法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存活于世,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就像蜘蛛网一样,繁杂且易碎。
小心翼翼在上面行走的人才能活的长久,破釜沉舟一头撞上去的人不是突破困境获得重生,就是被自己的鲁莽给作死。
所以说做人是最苦闷的,待我此生了结后,不过奈何桥不喝忘川水,不入轮回。”
洛川深沉的看着花倾月说,“那我同你一起在忘川河边游荡,做伴。”
花倾月笑着对他说,“只愿地府里也有醉人的酒,不,是醉鬼的酒。”
李觅寒在旁边听得真切,他看着花倾月有些意想不到,表面看上去单纯不染尘世的她,内里却如此深沉老成。
可他不想缘尽此生,他希望来世能再相见,为此他可以用莲花灯放满整个忘川,只为下一世还能再见到她。
活动第二项,射粉团。
这个简单,就是盘子里放上宫里特制的粽子,这里叫粉团,参加活动的人用小弓箭射粉团,射中即可食之。
报名参加此比赛的都是女子,花倾月这次还是位列其中。
前面的人出场快,离场也快,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公主大小姐,射箭这种费力又不优雅的事少有人擅长。
那个排在前面的静和也是一样,一个都没射中,垂头丧气的走到赛场边,哀怨的看着别人拿走粉团,开心的品尝。
花倾月伸长了脖子数盘子里剩下的粉团,还好,剩的很多。
到她时,她轻巧的拉满弓箭,不停的射中粉团,为了不遭白眼她还特地给后面的留了几个。
她捧着一堆的粉团往洛川他们三人那里走,路过静和身边时,向她得怀里扔了十几个粉团。
“这些够你吃了吧?”
静和公主慌里慌张的把粉团接下,抱个满怀,被感动的要流眼泪,花倾月跟她说,“别哭啊,你要是哭我就把粉团拿走。”
静和立马哭脸变笑脸,“谢谢姐姐。”
花倾月心想这变脸够快的,她拿着剩下的粉团分给安北晨和李觅寒,多给了洛川几个,“你不是喜欢吃点心吗?多给你点。”
洛川略显得意的收下多了几个的粉团,他喜欢花倾月对他的特别对待,这代表着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紧接着就是第三个活动,配对游园。
女子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放进相同样式的荷包里,让男子抽取,抽完后两个人一起游园。
花倾月有点乏了,抱怨道,“皇家活动不过如此,好生没趣,活动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
起个大早到现在就啃了两个冰凉的粉团,这也太抠了,都不管顿饭,我这又不是铁打的,我是肉做的,我想吃我娘做的梅菜扣肉。”
洛川安慰她,“忍忍,这是最后一项活动了。”
花倾月与有其他女子到屏风后面把自己的名字写完放进荷包。
等贵妃把荷包打混排列好后,花倾月没精打采的同其他人一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她不关心结果,只想活动赶紧结束,她好回家。
很巧,洛川抽中了带有花倾月假名朝蓉的荷包。
安北晨就算亲眼看了全过程,也惊奇不已,“你这抽的也太准了,一下子就抽到花倾月。”
洛川手握荷包,得意的说,“万般皆是缘,半点不由人啊。”
洛川走到花倾月面前对她说,“朝蓉姑娘,可否赏光一同游园。”
花倾月咧了一下嘴角,“荷包已经在你手里我还有的选吗?走吧,洛公子。”
两个人并肩同行,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安北晨,难道他俩的缘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
他有点期待,自己手里的荷包难道是自己的今世姻缘。
李觅寒也是一样,不解为何洛川一抽及中,他不相信什么上天注定的缘分,肯定另有蹊跷。
没错,是花倾月对荷包做了手脚。
所有的荷包外表看上去一样,可花倾月的那一个与别人的气味不同。
早上她身上戴着两个香囊,一个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香囊,顶级富贵人家大小姐同款。
一个是老坊主当年送她的,里面含有降真香的香囊,这个市面上买不到,只此一个。
花倾月在放字条时偷偷的往荷包上撒了一点降真香,闻过降真香味道的洛川自然知道哪个是花倾月的荷包。
洛川和花倾月在远离人群时问她,“你为何想让我选中荷包。”
花倾月说,“我已经够累了,不想再去应付一个陌生人。”
洛川便不说话,安静的陪着花倾月并肩走在绿茵小径上。
这就是花倾月想让洛川选中荷包的原因,两个人在一起,不用刻意去找话题来聊,即使寂静也不尴尬。
在他面前可以做疯癫的花倾月也可以做安静的花倾月,一切自在随心。
走着走着,前面没路可走,眼前是一片碧绿的湖泊,花倾月问洛川,“这个湖不会也是这别院的一部分吧。”
洛川肯定的说,“没错,这湖也属于皇家别院。”
花倾月咂舌道,“皇家还真的是肆意妄为啊,这么大的一个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
既然无路可走,那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说。”
两个人找到一块相对来说平坦的大石头坐下来,对着湖水发呆,微风吹拂湖面,湖水就顺着风的方向泛起涟漪。
偶尔鱼跃两个人也不惊奇,只是看着,思绪彻底放空。
前脚他们刚坐下不久,后脚李觅寒和安北晨带着他们的女伴也来到湖边,突然闯进平静画卷的四人,引起花倾月的注意。
这四个人的风景可比湖面精彩多了。
李觅寒旁边的姑娘一脸的扫兴,花倾月都不用细猜就知道,李觅寒肯定一路一个字都没说。
那姑娘原以为捡到一个宝,却发现须有气表,里面是空心的。
而反观安北晨这一对聊的很好,看来有戏啊,可安北晨最后不知道对姑娘说了一句什么,姑娘气的转身就走。
正好李觅寒身边的那个姑娘已经受够了像哑巴一样的李觅寒,两个姑娘就一起结伴往回走。
李觅寒见人走了还松一口气,脸色轻松不少。
当两个人走过来一起坐下时,花倾月问安北晨,“你刚刚跟那个姑娘说什么了,给人家气的掉头就走,头都没回一下。”
安北晨叹气,“我就说,如果成亲以后我要去北疆,家人必须跟我一起去,要待多久不知道,也许就是一辈子,她就跑了。”
花倾月说他,“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把人家吓跑。”
安北晨说,“丑话先说在前面,免得日后真到成亲那一步再翻脸。”
花倾月点头,“你说的也对。”
一直无言的李觅寒突然指着湖边说,“那边有条船,要坐吗?”
安北晨说,“坐,反正姑娘都跑了,找点事做打发一下剩余的时间。”
四个人就往船的方向走去,洛川和李觅寒因为都在南方待过,会划船,所以就由他们两个拿船桨划船。
花倾月和安北晨就一个船头一个船尾的坐着。
到了湖中间,花倾月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们不觉得这船有点下沉吗?”
说着看了一眼脚下,果然有水渗到船里。
进了水的船下沉的速度加快。
李觅寒放下手中的船桨,淡定的看着湖对岸,开始脱外衣说,“看来要弃船游回去了。”
船尾的安北晨慌了,“我不会游泳。”
洛川也开始脱衣服跟鞋子对李觅寒说,“我带着花倾月,你带着安北晨,祝我们岸边见。”
李觅寒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没有一丝犹豫跳进湖中。
怕水的安北晨不肯下水,洛川边脱他的外衣边跟他商量,“安北晨,你好歹也是戍过边的战士,刀剑都不怕,怕什么水,你下去没准狗刨两下游泳就学会了。”
安北晨说,“晕水我家祖传的,没人会游泳,都是旱鸭子。
我也没说我不跳,你容我缓缓。”
洛川看迅速下沉的船和已经泡在水里的李觅寒,不能再拖下去,一脚把罗里吧嗦的安北晨踹下水,“你进水里慢慢缓。”
然后自己也跟着跳进湖里,他对船上的花倾月说,“倾月,别怕,我会安全把你带到岸边的。”
花倾月嘴角微微一笑,看着湖里的三个人,她跳到船篷上面,深吸一口气,用力一垫脚,飞跃到湖面上,接下来她一个轻功水上漂,顷刻间就到了岸边。
湖里的三个人看着花倾月从自己的头顶掠过,如蜻蜓点水般轻盈的到达湖对面,目瞪口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安北晨在湖里冻的打了一个喷嚏说,“我们什么时候往回游。”
洛川和李觅寒这才回神,左右拖着安北晨往岸边游。
一身干爽的花倾月坐在岸边,看着湖里费劲游泳的几个人,喊道,“努把力,加把劲,游起来。”
湖水冰冷,岸边遥远,还有个累赘安北晨,两个人游的速度逐渐放缓。
安北晨感激的对两个人说,“今日救命之恩,我日后肯定重谢。”
两个人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只是目视前方,使劲的往前游。
好不容易三个人游到湖边。
力气耗尽的三个人躺在岸边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一群鸟列队整齐的飞过,安北辰突然发问,“是谁提议要坐船的?”
所有人一起看向李觅寒,李觅寒依旧面色平静的说,“对不起。”
听到李觅寒的道歉,四个人笑了起来。
等歇息够了,四个人起身,花倾月提着裙子看着自己的鞋说,“唉,今天第一天穿,就弄湿了。”
浑身湿透的三个人表情一致,一起哀怨的看向花倾月。
花倾月说,“游园没劲,我们回去吧。”
安北晨说,“时辰还未到,不好先离开,多不给贵妃面子。”
花倾月说,“那你们三个落汤鸡就留在这里吧,正门不好走,我翻墙回去。”
洛川赶紧跟上花倾月,“我跟你一起翻墙。”
李觅寒不说话,也跟上去。
安北晨见所有人都要走,赶紧说,“那翻墙走也带上我。”
四个人鬼鬼祟祟的从墙边翻出去,商量着派一个人去买几身衣服,剩下的人去马车里等着。
这个任务当然就落在看着唯一正常的花倾月身上。
剩下三个人都挤进安北晨的马车里,车夫看到自家少爷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有点吓一跳。
任谁见了进去还是贵族模样一身华服的公子哥,现在变成这般落魄模样都要吓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别院会吃人。
安北晨和洛川是坐一辆马车来的,可不明白为什么李觅寒也挤过来。
李觅寒说,“我不想让家里的下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安北晨笑着说,“理解,保持威信,再说大家一起挤挤暖和。”
洛川在心里说,哼,死要面子。
花倾月买完衣服回来一进马车,看到瑟瑟发抖的三个人觉得好笑,“看来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真的很对,你看你们三个,给你们三个碗可以直接蹲在南市街口要饭了。”
安北晨说,“别在这打趣我们了,要是我们有你这身手,也就不必如此狼狈。”
洛川问花倾月,“有买一双鞋子换上吗?你鞋子也湿透了,不要染上凉气。”
安北晨佩服洛川这种时候眼里还是只有花倾月,“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会不会得风寒吧。”
见花倾月一直坐在马车里不出去,三个人直勾勾的看着她。
花倾月说,“看什么看,您们赶紧换衣服啊。”
安北晨说,“那也要你出去我们才能换,你在这里我们怎么脱。”
花倾月说,“怎么这么见外,我在洛川面前……”
花倾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川用手捂住嘴,“你出去等吧,里面挤,不好换。”
花倾月嘴里嘟囔着,“早上是谁说自己是绝世美男,让我养眼的,现在换个衣服都不让看,小气。”说完跳下马车。
马车里的安北晨用异色的眼光看着洛川,洛川用正气的眼神回复他,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换你的衣服吧。
李觅寒全程不语,率先把衣服换好。
三个人出来时,洛川的衣服大小正好,李觅寒的稍微肥了一点,安北晨的稍微瘦了一点。
那又怎么样,总比裸奔强吧。
四人并肩往月清坊走去。
花倾月高兴的说,“现在回乐坊,正好能赶上花影姨娘的舞蹈,她为了今天的舞蹈可下了不少功夫,姑娘们也说这次舞蹈前所未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