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虽然你是哥哥的弟弟,但是还要离她远些。”
话音刚落,头上就被琅玦敲了一下。
“干嘛说那么绕,我不也是你哥?”他开口道,语气里是理所当然的熟稔。
宫远徵:“?”
怎么感觉他们不是只见过两面的人,而是久别重逢呢?
他摇摇头,忽视掉自己脑中怪异的念头,后退两步,抬头望向琅玦,欲言又止。
琅玦却像什么都没察觉一样,面上还是那副散漫的神色,让人无端觉得他就该如此肆意淡然。
然而,当宋夕颜不经意与他对视,却看见了他眼眸中的那一抹迟钝,以及似有若无的血色。
!!!
如此熟悉而遥远的眼睛。
这分明就是——
她猛然意识到什么,脑中一根弦紧紧绷起,来不及多想,刚要冲到琅玦身边,就看见他咳出了一口血,血迹斑驳缀在唇角。
宫尚角:!!!
他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宋夕颜神情紧张,动作迅速地从头上拔出那根玉簪,手掌划过,凌厉地划开了她的手腕,鲜血淋漓。
她跌跌撞撞地奔向琅玦,把自己流血的手腕举到他唇边。
然而,琅玦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张唇。
“你疯了?!”
宋夕颜怒目。
在场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举动为何。
然而宋夕颜和琅玦都清楚,这不过是他身上的傀儡丝发作了而已。
这本就是无锋借助宋夕颜的力量为他种下的东西,唯一的克制办法只有她的血。
但是,当琅玦体内的傀儡丝感受到宋夕颜的血液后,就会控制他一直吸取,直到宋夕颜浑身血液殆尽。
所以,他不肯。
琅玦感受着自己脚踝处的丝线,愈发灼热,愈发收紧,连带着四肢百骸都能感受到那股饱含杀意的气息,蔓延至心脏,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力量篡夺着他的生机。
而他眼眸中所流露出的迟钝和血色,正是被傀儡丝控制的象征,这说明,琅玦是被控制着进入宫门的。
如此说来,现在的旧尘山谷恐怕……
“颜鬼,杀了他们……”
琅玦的话让宋夕颜心中的猜测笃定。
他语气轻飘,虚弱得仿佛一具残魂,说完这句,用尽所有力气般倒了下去。
宫尚角一怔,立马冲过来接住琅玦的身体,质问的眼神看向宋夕颜,却听得她尖锐的一句:“有人来了!”
霎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紧张的氛围,所有人都敏锐地发觉到,不速之客。
他们屏气凝神,静等着来人。
有黑袍人影拾阶而上,影影绰绰,显露出身后寥寥几人。
所有人神情一凌,他们当然认得来人是无锋中的魍阶。
区区四人,却让他们如临大敌。
宫尚角甫一看见他们,目光就显露出分外明显的恨意。
他当然不会忘记,十年前这些人是如何在宫门大开杀戒的。
因为情绪激动,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