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魏彬前来,正见女团挑灯夜战、奋笔疾书:
“各位姨娘,忙什么呢?”
柳小弦的手、眼、心均已麻木:“郡主让我们抄经,一百遍。”
魏彬从未见过如此离谱之事,问明情况后道:
“别抄了,我去和郡王说说…”
“千万别!”云清阻拦道:
“郡主不准我们告诉郡王,那位姑奶奶可得罪不起,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抄吧!”
“没错”,宋暖暖紧了紧怀里的汤婆子:
“吃完这波苦,郡主应该能容我们过几天清闲日子。”
因为压力太大,她痛经痛的厉害,可时间紧任务重,笔一刻都不能停。
“唉~姐妹们受累了!”魏彬爱莫能助,他也没有与疯批郡主正面刚的底气,叹气后道:
“今晚你们谁去暖床?”
他问这个问题,就说明郡王没点人,由女团自由发挥。
大家谁也不想去,纵然是睡素觉,也不想抱一个不爱的冰疙瘩!
郡王那冰山身子,宋暖暖平时还能应付,大姨妈一来,也着实吃不消。
短暂的沉默后,云清接下了今晚的暖床任务:
“我去吧,顺便再求求郡王,早日帮我哥哥寻个差事。”
谁活着都不容易,有求于人,就不得不主动贴近、曲意逢迎。
第二天云清回来时,手腕上多了一只春带彩镯子。
得,两只镯子全没了!
宋暖暖为郡王做针灸的理由彻底消失。
针个大头鬼的灸,郡主一来,郡王家的日子就不是人过的!
辞职!辞职!她要辞职!
郡王的行为也开始奇奇怪怪,上、下午各派魏彬来叫了一回人,可又不明着说叫谁。
魏彬的原话是:“郡王闷了,你们谁去陪一陪?”
以前郡王都是明明白白提诉求,要下象棋,要下围棋,要听话本,要按摩,要听曲。
要求明确,职责才能明晰,女团各司其职,轮流发挥特长。
现在这么没头没脑,大家都有些无所适从。
宋暖暖痛经不方便,柳小弦和云清就各去陪了一次。
夜里还是如此,暖床谁爱去谁去。
当然,没有大家都不爱就不去的选项。
昨晚是云清,今夜就是柳小弦当班。
林寒巴巴等了两天,都不见小暖炉的身影。
他刻意把春带彩镯子给了另两位妾室,就是在委婉提醒宋暖暖——
快给我做针灸!
倘若这个方法不能用,就换其他偏方。
如果你不努力,许给你的首饰,我会通通送给别人!
可宋暖暖没有一丝丝反应。
难道,他这英年早萎的身体,当真无药可医了吗?
中午与姐姐用过饭后,林寒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专门来到芷兰苑。
他倒要看看,宅在屋里的宋暖暖,究竟在瞎忙活点啥?
小暖炉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伺候的态度不够积极。
即使针灸做不了,过来给他按按摩,陪他下下棋不行吗?
只要他不点名,宋暖暖就不露面,哪家的宠妾能消极怠工到这种地步!
走到院门口,魏彬见瞒不住,终于讲出了妾室被迫抄经文的事。
林寒这才知晓,自己的内心戏有多么无聊可笑!
原来小暖炉压根儿没工夫琢磨他的病,而是在没日没夜地狂抄经文。
宋暖暖正趴在床桌上赶工,她抄经抄的昏天黑地,看郡王都出现了重影:
“郡王,您怎么来了?”
说着,她将小腹处的汤婆子拿开,身子后缩伸出腿,准备站起身来。
哪知头一低,两滴鲜红的血就落在了宣纸上。
好巧不巧,居然这会儿流鼻血!
她忙拿手帕按住鼻翼,同时不忘把沾血的纸拿起来。
要是血滴洇湿好几张,送去给郡主时,必定会被挑刺,搞不好还得再抄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