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知府听了他的话,愿意为他讨个公道呢!
那这那么多年的屈辱,必然一扫而空。
“知府?”族长吃了一惊,这没脑子的陈老二,竟然还知道知府是谁!
向他们地里刨食的农名,除了一亩三分地,也就知道县城里有个高高在上的父母官,这小老二还知道上头的官了,怕不是特地请人商议过的。
“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敢惊扰知府大人!”说到底,族长对官还是畏惧的。
陈老二看族长的态度,乐了,这老头果然也怕见官。
他仿佛得了一道保命符般,不断催促族长,要么把他加回族谱,继承了房子和田地,要么就去县衙见官。
话里话外,县令老爷已经跟族长官官相护,必然不会公正对待他了,但文曲星下凡的知府大人,肯定会为他主持公道的。
“唉——”赵暮叹了口气,“小人得志,但愿这位族长不要被牵制才是。”
她们好不容易收拾出两间屋子,还想在这里好好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苏溱拍拍赵暮手背,安抚情绪低落的女眷。
“真要去见官吗?咱们恐怕——”
陈仪话没有说尽,但意思很明确,她们不愿意见官的,从四品的知府在满是达官贵人的京城中,不过是豆大的小官,但在这里遇上,那将是数不清的麻烦。
“谁说的知府大人要来仙岩县!”一道清朗的年轻男声从人群后方传来,含着怒气。
他这话一出,原本吵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顺着声音向后看去,只见一个皂装,相貌堂堂的高挑衙役,眉眼紧紧皱着,一看便知不好惹。
“是衙役!”
“他听到多少了?”
长得最为瘦小的陈老二不自觉后退两步,本能畏惧穿着皂服的李生。
李生眼中满是凌厉锐气,他看向陈老二,声音如冬日的冰渣似的冻人,“就是你?知府大人莅临仙岩县,县令老爷都是两个时辰前才接到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竟不知,小小的仙岩县还出了你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人物,快说!你是哪里得到消息的。”
知府行程不算秘密,但陈老二一个乡下农夫哪里能得到消息,怕不是有人在盯着县衙和知府的行踪。
李生气势凌厉,又穿着官服,加上神情严峻,着实把陈老二吓到了,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只是听食肆掌柜说的,并不是这位衙役想的那般。
“嗯?”李生从鼻腔中重重发出一道疑音。
苏溱也支起耳朵,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把消息泄露给陈老二的。
“是城内食肆掌柜,是他让我来找苏娘子麻烦,只要将事情闹大,届时知府必然会为我做主。”陈老二像只遇到猫的老鼠,李生一摆脸色,便迫不及待把知道的都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