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时候,只是衙役们的泄愤工具。
今日是吴姑娘,明天就可能是其她年轻的女孩。
“母亲,她好像不会动了。”一道细嫩的女声响起。
苏溱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六岁的傅姜睁着大眼看她,巴掌大的脸,瘦的脸颊深深凹陷进去。
这是废太子二女儿,也是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孩子,连日来的摧残,让这个女孩失去了天皇贵胄的光鲜。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吴大娘子边上,苏溱手指探上她的鼻尖,已经没有气息了。
连日的操劳耗尽女流犯的元气,不然吴大娘子也不至于被几鞭子要了性命。
傅姜一瘸一拐走过来,小小的身子在石料山上行动尤为不便,看到吴大娘子可怖的脸,她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吴嬢嬢也跟爹爹一样,死了吗?”
“走了,别看了。”苏溱拉开傅姜,继续干手上的活。
她们今天的三千斤石料还没开采完,如果不尽快在规定时间内做好工作,今晚恐怕连加了米糠的稀饭都领不到了。
自己都顾不好,哪里有精力管别人。
不光是她这么想,其他流犯连头都未抬过,好像他们只是一根干活的木头,外界什么事都打扰不了他们。
“以后还能见到吴大姐姐吗?”傅姜抬头追问。
“晚上还想喝粥吗?”苏溱吓唬女孩,王衙役是出了名的好色,被他带走的女孩,哪里还有好的。
闻言,饿怕了女孩连忙捂住嘴巴。
很快,就有附近村里年轻力壮的男人把吴大娘子抬了出去。
沾了血迹的石块,被其他流犯敲成碎块,用竹筐担走。
一条人命就这么悄无声息,流逝了。
直到夜深人静,远处的狼嚎传来,吃饱喝足的衙役用鞭子驱赶流犯下山。
苏溱跟女眷们排队领了把八人份的稀饭,小心翼翼用破口碗端回四处漏风的茅草屋。
消失了一晚上的明锦扭着腰款款回来,看着她们分食稀饭,眼神不屑。
想来她跟那名衙役的关系,没有因为多出一个吴小娘子而受到影响。
“又哭又闹的,最后还不是从了,真晦气!”明锦狠狠啐了一口,精明的目光落到苏溱身上。
这眼神带着挑衅,苏溱眉头微皱,这个明锦,一直对她有敌意。
罢了,在这种极度恶劣的环境下,明锦用身体让自己过的好些无可厚非,只要不累及别人就好。
麻木的咽下寡淡无味的稀饭,苏溱跟一众女眷紧绷的神经一松,再也熬不住满身疲惫,躺在稻草上就失去了意识。
这是她们提心吊胆一整天,唯一可以放松的时刻。
朦朦胧胧中,身体被人触碰,一双粗糙的大手在身上来回。
苏溱瞬间惊醒,整个人毛骨悚然起来。
“这竟然是太子妃,这辈子都没想到能玩这样的女人!”难以抑制的激动声音。
“王大哥,她不仅是太子妃,还是宣平侯夫妇的嫡女,最主要的还是处女,太子还没来得及跟她圆房...不比那个只会哭的吴小娘子差。”
苏溱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衙役猥琐的大脸,还有明锦谄媚讨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