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长风的说话声被一声轻鸣的金属轻颤声打断,他觉得后背有些凉,不禁握紧了手中雕花剑柄的长剑,转头一看,一个穿黑衣的男子正微眯眼睛看着他,眼中一掠而过的寒光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清风是王氏给的四个侍卫中年纪最大的,今年二十一,武器是一口三尺青锋剑。他看着翠竹擅自下马已经微蹙眉,林若菡是主子都没说,他也不好开口。可是,那个叫长风的话语间满是不屑,心中已经有些不满。
小主子年少体弱,不好与面前的成年男子做口舌之争,大庭广众也不便出手教训,那他这个侍卫长就责无旁贷了。他微微催发内力,青锋剑就发出慑人的微鸣,练家子就知道这是警告之意了。
林若菡看着长风在听到剑鸣后的一脸惊惧,虽然一闪而逝,却也明白了清风的维护。刚才翠竹的放肆她不在意,袁湛的冒失她不介意,那个叫长风的无礼更是没放在眼中,可是清风的主动维护,让她有些微微动容。
她回头朝清风看了一眼,眼中的笑意让清风微微意外,他心中明白,林若菡在感谢她的维护,但随即,马上目不斜视盯着袁湛和长风。
袁湛也有些惊讶,但马上被林若菡开口吸引了注意。
“这位公子……”哎,真烦,公子什么的,真是拗口。“小哥啊,我药王一脉医术虽然不凡,但有些讲究是不能不遵循的……”
袁湛不解,求药心切,死马还能当活马医呢,只要有药就好,追问,“有何讲究?”
林若菡微微一笑,“不急,我的药你先试试,试过之后有用,不妨再论这个讲究。”
袁湛大喜,不管什么讲究,能弄到药,什么讲究都行。老子挨了慕容六那个臭小子几个重拳又是几脚,疼的快挺不住了,手臂都快举不起来了。他倒是回去上药了,还是太医院给专门配制的好药,我却什么都没有,说不定回去还要挨一顿打,这是憋屈到家了。
林若菡纤细的手指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让身后的紫苏递给袁湛,“你可以先试试。”
袁湛立马撸起袖子,手肘处一大片肿胀青紫就漏了出来,他什么也不多想,拔开瓶塞就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到了上去,看是一片浓稠的液体,另一只手使劲地揉了揉,就把袖子放下来。刚要道谢,突然顿住了。
长风看着袁湛一脸呆滞惊恐的样子,心中不禁冷哼,让你不听我的吧,大街上随便什么人给的东西就敢伤口上倒,胳膊废了是小事,别把小命都给丢了。你死了,我可是逃不脱干系的。侯爷他们可不知道我刚才已经劝过你了,到时你死了,谁来给我作证。
长风想着,气不打一出来,连忙上前查看,想着最好能吊着一口气,带他回侯府说清楚,免得到时被怪罪。
袁湛脸色极度怪异,刚才的涨红已经全部退去,几乎变得雪白一片,眼珠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开着,就是没有说话。
外人看来,就是一副极其不对劲的样子。
清风四人不禁握紧手中武器,全身紧绷,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翠竹心惊着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