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瘦了,可要吃苦头的。
林若菡被突然转变的赵衍弄得有些晕,她拼命挣扎,却被抱得更紧,见他将自己稳稳抱到主座前,却迟迟不放下。
“将你屁股底下的垫子,放到这里来,没看见这里只有一个垫子吗,膈着她你赔不起!”
赵衍两手因为抱着人腾不开,用脚踢了一下张蓉蓉。
一声腿骨被撞击的重响,林若菡认为张蓉蓉之所以没有飞出去,是因为她两只手狠狠抓紧了扶手,疼的呲牙裂嘴,张蓉蓉却死死咬着嘴唇,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林若菡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张蓉蓉脸色惨白,就像面对一只吃人的老虎一样,哆哆嗦嗦站起来,将自己原本座位下的垫子,放到了赵琛刚刚做过的座位上。然后,低着头,不敢看赵衍一眼。
有了两个垫子,赵衍才勉强满意,他轻轻的将林若菡放到座椅上,“你先休息,我处理好了,再来陪你!”
赵衍的声音温柔的犹如春风,可林若菡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赵琛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赵衍,连连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身后已经挨着墙壁,赵琛已经觉得背后一片冷汗湿透,抬起手指,哆哆嗦嗦指着赵衍,声音极度惶恐,“赵、赵衍,你想干什么?莫非,你真想杀了本王不成?”
赵衍笑眯眯,头稍微低下,瞧着赵琛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有趣,用两根手指,“咚咚”弹了赵琛脑门几下,突然放声大笑,“杀你,杀你做什么,杀你没意思,好久没玩了,晋王爷,我们一起玩玩呗!”
赵琛脸色剧变,急中生智,看准了左边,身子一矮,马上就要夺路而逃。
可以下,他就被人狠狠揪住了衣领,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鸭子一般,只能拼命扑腾,却半寸都挪动不了。
“哎哟,您反应可一点也不比当年慢啊,老胳膊老腿的,蹦跶的听快的!”赵衍单手揪着晋王衣领,将他高高提起,靴子已经离地三寸有余,他看着赵琛不停蹬着腿,两只手半空划拉,笑眯眯地对着赵琛的膝窝就是狠狠一脚。
“赵衍,你、你放开、我,”赵琛声音断断续续,但还是拼命求饶,“求、你放开我。”
“求我?”赵衍将手中的高举的人抖了抖,“求我有用吗?没用,就像当年那个蠢货求你们一样。没用!”
“怪、怪物!”赵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们是怪物,应该去死!”
“哈哈哈”赵衍大笑,“我是怪物?那将变成这样的你们,又是什么?”
赵琛没说话。
赵衍一把将人狠狠惯在地上,赵琛摔了个狗吃屎,刚要爬起来,又被赵衍死命踹了两脚。
连续“咯嘣”的声音,连不远处主座上的林若菡都隐约听见了。
那是骨头断掉的声音。
林若菡有些不可置信,但从赵衍从地上站起来到现在,不可置信已经太多了,可能之后还会有,甚至除了不可置信,还会有匪夷所思等着她。
可虽然不可置信,但看着赵琛那副狼狈的样子,以及身边的张蓉蓉已经吓得差点从座椅上滚下去,林若菡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里莫名舒坦。
赵琛疼的满头都是冷汗,脸上血色尽退,双眼中既有怨毒又有恐惧,他抬头盯着站在他面前笑眯眯俯视他的赵衍。
“当初你往府里拉那些的阿猫阿狗的,我还没出世,我管不着。”
“当初你的王妃中了剧毒,得知将毒转移到腹中胎儿身上可保她一命,我也管不着。”
“可你的王妃怀了你的种,却硬是赖到赵湚头上,赵湚看着体弱,脑子可不弱,他既不承认更不否认,让你们两个蠢货关起门来吵,你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就是看赵元盛那个蠢货不顺眼,这我更管不着。”
“可是,赵元盛那个蠢货从小忍受了张蓉蓉自胎中传到他身上的毒,痛苦万分,生不如死,他看着比他小了三四辈的小弟子,每次山门打开时,哪怕家中父母带几个红薯芋头,都会来看看自己的孩子,他却永远也等不到,等不到也就算了。十几年前张蓉蓉再次怀孕,本就身体余毒不清保不了多久,你们非得说他身上带煞克母还克弟,刚从山上回来晚膳都没用过一顿,就被你们赶出了家门。赵元盛那时候的乳母长得漂亮,被你赏了些头面,第二天,张蓉蓉就把她弄死了。你们知道他多伤心吗,那个唯一能找到的头骨被他保留至今,前段时间才刚刚入土为安。”
“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妇,只有赵元盛这个蠢货才忍得了你们。求我放过你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赵琛眼中露出绝望。
赵衍已经有多久没有出来了,好像不记得了。
只记得上次他出来的时候,自己断了两个肋骨,而张蓉蓉差点被摁在水里淹死。
赵琛突然转头,看向林若菡。
也许,她能将赵元盛叫醒。
“贱”妇!
妇字没有出口,赵琛觉得自己脑中似乎有东西在搅动,比身上胸口再次断掉的肋骨还要痛,短短两个字,就是没法完全说出口。
赵衍听见那个字,脸上的笑容顿时全部消失,缓缓弯下腰,脸上表情有些阴恻恻的,“贱妇?你骂谁?”
赵琛大口呼吸了好久,脑中剧痛才渐渐消失,低着头,捂着胸口,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嗯,贱妇?”赵衍点点头,“张蓉蓉女士,似乎是个不错的称呼,你的夫君说你是个贱妇呢。”
张蓉蓉两手使劲握住扶手,免得自己马上瘫软下去。
上一次的惊恐似乎又回到了眼前,差点被窒息的痛苦渐渐蔓延到她全身。
“阿、阿衍,”张蓉蓉勉强维持最后的理智,没有惊恐的逃走或者顺着自己心意破口大骂,“你、你刚刚来,又恰逢元盛成亲,要、要不要先把、把婚礼完成?”
赵衍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向张蓉蓉走去,嘴里似乎在喃喃自语,“贱妇?怎么够,还要有毒妇、恶妇才对!”
张蓉蓉看着赵衍已经越来越靠近自己,突然一阵从心底发出的惊慌,让她觉得身下出现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