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荔收回视线,索性打开房门,“别问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再见。”
她下了楼,还是给他交了费,才走出医院。
留在病房的黎放,看着自己插了输液管的左手,久久移不开。
他很少生病,也很少输液,左手起了微微的浮肿。
直到他来到会所,站在4028包间的门口时,左手还是有一个明显的淤青伤口。
“霍先生,您找我?”
就在那天之后,雷哥告诉他,霍先生想见他。
进了包间,便看见那麻将桌一方,霍资昭右手捻着一支烟,与人在打牌。他先走过去,到他身旁站定。
牌局接近尾声,结束后,他才抬眼将他一望。
“黎放是吧,玩一局。”
霍资昭起身,拿起桌角的烟灰缸,捻着烟的手一抬,示意他坐下。
其余的有三四人,雷哥站在一边,忙去推搡黎放一把。
“这小子会几下子,霍先生,陪您玩玩?”
霍资昭抬步,已经往那边去了,他先是把烟灰缸往茶几上一放,灭了烟,才在沙发上落座。
雷哥没有得到回应,视线不由转向黎放,凑近了低声问他,“最近情况怎么样?”
被霍先生提名叫来,多少有点让他怀疑,黎放这小子是不是最近办事不力,或者,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不过一想,上次那事办得不错,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在紧张的气氛中,黎放与那几人玩了两局,结束后,便让人叫过去给霍资昭倒酒。
“昭哥,您该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黎放举着酒杯递过去,见他又点燃了一支,犹豫着开口。
霍资昭抬眼,默了片刻,才接过手来,“陪我喝一杯。”
他垂眸,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我喝不了,昭哥。”
霍资昭并未发话,将烟叼着,腾出手去给他倒酒。
他递过去,长指一收,捻着烟淡淡吸了一口,才看向黎放,“是啊,差点忘了,病还没好,不能喝酒。”
这语气平淡,但他素来这样,黎放闻声猛然抬眼,去看霍先生的神色。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霍资昭一笑,“有姐姐的照顾,自然是不错的。”
他刻意咬重“姐姐”一词,左手握着酒杯,看着那艳红的酒水在杯壁轻荡。
“霍先……”
他话刚出口,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旁的人,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往地上一放,控制住。
在那边打牌的雷哥见势,丢了牌就过来。
“昭哥,怎……怎么回事?”
“霍先生,我做错什么了吗?”黎放抬头将他看去。
霍资昭不紧不慢,将酒杯往茶几上一放,把烟灰缸挪近,幽幽开口,“我倒还没这本事,让那个女人舍得掏钱。”
他说着,抖了抖烟灰,又送到嘴边,似有沉思。
“霍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黎放一头雾水。
一旁的雷哥兀地懂了,从背后将他的头一推,“你这小子,还不快认错!跟谁套近乎不好,非得跟江小姐!活腻歪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