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晕眩感传来,苏婉婉只紧紧的握住手中那朵柔弱的小蓝花。
没想到临出秘境还能去一趟移花宫,既然去都去了,自然不能空手。
这朵花,就当土特产了。
很快,晕眩感消失,苏婉婉只觉得身子一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眼尖的看到前方褐色的土地。
因为高度不够,加上刚刚穿梭秘境耗费了不少神识,她根本来不及调动灵力临空飞起。
再者,落地或者落入水中不算受到攻击,连护身法宝都无法激活。
药丸,屁股要遭罪。
但很快,她被一道轻柔的力量接住,轻轻的将双脚放到坚实的地面。
苏婉婉抬头,不远处的问天药朝她笑笑。
苏婉婉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真好啊,屁股保住了。
问天药见到那灿烂的微笑,有一瞬间的怔愣,小师妹这是在秘境中收获颇丰啊,不然心情怎得如此之好。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心神,去接下一个被秘境吐出来的小弟子。
湖岸边很快站满了人,但黑洞洞的秘境出口,还在下饺子一样往外吐小弟子。
苏婉婉抬头环顾四周,待找到了楚天阔,祝若言和乐乐怡三人,确认他们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阅书无数的她深知越是这种刚刚出秘境的时刻,越是是非多,有极大的可能还会牵连自己。
所以她干脆的从储物手镯中拿出沐琰给她的求救玉佩,据说只要她一捏碎,哪怕远在万里之遥,便宜师尊也能感应到,立刻动身来救她。
等她捏碎了玉佩,立刻脚下生风跑向不远处还在四下接弟子的问天药身旁。
速度之快,都跑出了一道残影。
【小师妹这是有多想念自己,刚一出秘境,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还紧紧抓住他的袖子。】问天药满头问号。
【不愧是小师叔,秘境里有多嘴毒,出了秘境就有多怕死。】
祁菽文诡异的理解了苏婉婉的想法,嘴角狠狠抽了抽,忍不住用手捂了捂脸。
可是当他看到云博裕那张阴沉的能滴出水的脸,以及琼花宫两个陌生的女弟子,盯着苏婉婉一脸秋后算账的模样。
还有一个像是受了伤,但强撑着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家自家小师叔,又莫名的理解了苏婉婉的做法,招呼围在身边的祝若兰等人朝问天药靠拢。
“问师兄,你是不是给这群小家伙吃了什么迷魂药,不然为何他们一出秘境就全部朝你靠拢。”寒山一张粗犷的脸,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那满脸委屈的样子,看的问天药一抽一抽的,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把那张熊脸打歪在一边。
“闭嘴,做正事。”问天药恶狠狠的对他说道。
此时秘境出口已经停止了吐人,黑洞洞的出口也开始慢慢收缩,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也就代表着,此番在秘境中活着的弟子已经全部出来了。
问天药是什么人,神识随便一扫脸就沉了下来。
此番衍天宗一共来了六十余人,活下来的就十来人,连二十之数都不到,再结合苏婉婉刚刚的动作。
必然是秘境中出了大事,逼的这位小师妹一出秘境就找老祖求救。
寒山自然也看到了苏婉婉的动作,当即收拢出了秘境的弟子,将他们招过来围在一起后,大手一挥,一个船型法宝就出现在了半空中。
随着寒山不断变换的手势,小船迎风见长,很快化作一艘巨大的飞船,静静的停靠在湖泊上方。
问天药等飞船成型,袖袍一挥,站在他身边的苏婉婉等人只觉身子一轻,转眼间就从湖岸边换到了飞船甲板上。
另一边的寒山也和问天药一样动作,将站在他不远处的弟子送上飞船后,根本不给其他各派打探的机会,弹出一颗上品灵石到飞船的核心。
“嗡”的一声,飞船禁制启动,“咻”的就飞了出去。
那速度之快,眨眼间就化作一个黑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先不管站在原地的众人何种心思,站在甲板上的苏婉婉却是懵了。
这...这...这怎么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
按照小说里的套路,大家出了秘境就要开始撕逼,严重点的还会大打出手。
主角肯定会出一番风头,然后不得不甩开长辈同门,一路遁逃,同时获得机缘无数,最终打脸反派。
怎么到了她这里,两位师兄像是屁股后面有追着他们要急支糖浆的豹子一样,一言不合就开跑。
那火烧屁股的样子,怎么比她还害怕?
这还是那个传说中,沐琰之下第一人的问天药真人吗?
还是那个传说中中州第一大派衍天宗吗?
为什么感觉寒山放飞船,问天药揽弟子上飞船,麻溜的逃跑这动作一气呵成,像是二人演练了无数遍的样子?
这...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等她想明白,问天药已经烧上水,准备泡茶了,还有闲情向她招手过去问话。
“小师妹,秘境一行,一切可都还顺利?”问天药试探性的看向苏婉婉。
“我还行,问师兄,不过我瞧着,可能祁师侄不太行。”苏婉婉一出来就看到了祁菽文,那一副死了爹的表情,说行都没人相信他。
问天药顺着她的眼神看向上了船就站在原地不动的祁菽文,对方一脸沉痛和愧疚的表情,让他心下一跳。
此番秘境之行,掌门师兄可是私下给这个大弟子安排了任务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秘密任务,导致了这么多弟子的死亡?
他闭目暗自缓和了一下情绪,看向一脸愧疚和自责的祁菽文。
“祁师侄,怎么回事?”
“问师叔,我们去了移花宫,打开了秘境,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宝贝,是一群怪虫。”祁菽文极力压制内心的悲痛,声音嘶哑的说道。
“那些怪虫不过手指粗细,却能直接穿透修士的识海,且速度极快,被它控制了识海的同门,很快就会被吸成人干。
且吸食了修士的血肉后,它们变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五行术法打在它们身上,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祁菽文回忆那场惨痛的战斗,声音略微发颤。
虽然他是衍天宗的大师兄,未来的掌门人选之一,但此刻的他不过是不满二十的年轻人,仍旧会有害怕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