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地,除了偶有可见倒塌尘埋的古老殿宇,算得上一片空旷,数百里赤红,沙尘时扬,视野尽头处隐约可见连绵高峰。
杨寓一人在前头掠行,后面三十多丈处还跟着那三个同样去火无崖的人,他们三人兴许是打听到了杨寓身怀地图,方便更快采集到灵草,所以跟随而来。
而在杨寓前面半里处,还有一队三十多人的精英教徒,这群人却是在低空飞行,虽然速度不快,但比在地面上掠行的人要安全些。这些精英教徒视杨寓四人如无物,之前照面的时候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掠过了他们四人。
前行五十多余里,陆续见到了一些图腾般的石柱依然耸立,有的粗大无比,看不出多少年月。偶尔还会看到一些庞大的残破地基,建造所用的石头每一块都有近二丈长,地基如此阔厚,很不一般。
“太过壮阔了,这如果是古建筑的话,估计是给传说中的凶孽诸族中的阎巨人居住的吧?寻常生灵哪用得着这么庞大的居所。”杨寓身后传来一惊呼道,他叫江奉,年纪四十多,这次进火无崖,估计也是为了丰富的血晶奖励而拼死一搏,另外两人也是一样,分别叫罗大,李荣。
“江哥你看,那根残缺的石柱上竟然还有图案文字,刻有不少奇异生灵,形象狰狞,比鬼棠还令人心惊。”罗大惊道。
杨寓自然也看到了这些遗迹,这些图案看来多半是少有现世的凶孽诸族生灵,连文字都陌生,和人族所用大不一样。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我血魄教三大绝地都存在久远,大有来历,不过你们的好奇心不要泛滥,随意去碰这些遗迹。我就听到了一个秘闻,就前年,一行四十多人的精英教徒,就是因为对一处遗迹来了兴致,尝试摸索发掘,结果全部死于非命,教内长老们至今也没查出什么名堂。”江奉怒斥道,“你们可别给我乱来,若出事了,我先杀了你们两个!”
李荣谄媚着道:“江哥,你见多识广,连精英教徒都结交到了,这事到底怎么回事,真的一点真相都没查到?教内长老不是都很厉害的吗?”
江奉冷漠道:“厉害?哼!什么都没查到,只是听说狂默大长老从他的魔息云镜中堪堪看到一瞬画面,那些人周身爆碎,元魂和鲜血冲天而上,瞬间消失不见。”
罗大听后很不自在,催道:“江哥,我们快走吧,前面那裕小子有地图,快跟上,总要安全些。”
“哼,若非不知这小子根底,还有他那不错的脚上功夫,我早就将地图抢了。”江奉阴冷地瞥了眼杨寓,然后加快步伐。
杨寓耳根很灵,他们的话都听到了,尤其江奉最后的这一句,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就在此时,他忽然瞥到了左侧一处砂砾间有株番白蕨,这种蕨草除了驱鬼德师,少有人知道其来历,又长得矮小,非是灵草一类,所以前面的人自然略过了它。
但杨寓心中大喜,赶紧掠过去,将它拔掉,然后掘开根茎下的土石,果然看到了一颗拇指大小的圆珠,宛如黑珍珠,旁边还有二副明显似鼠类的兽骨。
“蚀骨净晶!真是意外收获,原本还以为需要特意去寻找。”他即刻收起,这下熬制锐感生露的所有灵材都齐全了。
番白蕨看起来寻常,但它有个特性,若是吸收尸骨气,就会在根茎部凝集出一颗结晶,便是蚀骨净晶。
后面的三人,除了李荣面无异色外,那江奉和罗大,看到杨寓郑重又欢喜的样子,自然明白他找到了好东西,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蚀骨净晶的用途。只是看到杨寓收好后,都远盯着那须弥戒,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不知何时,大风已起,四处都穿来呼号风声,阵阵沙尘弥漫,这是阴煞红砂将出现的征兆。
“阴煞红砂距离真正爆发还有一段时间,我建议诸位无须再前进太远,就从这片区域开始寻找灵草吧。”前面隐隐传来一人的声音。
“杜头,要不再前进十来里吧,这里寻到灵草的几率估计很小。”又一人道。
“好吧,不过最多十里,不能多走。”那个叫杜头了迟疑了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十里没多久就走过,精英教徒的队伍里有人欢喜道:“杜头,我发现了枯荣草,就在那块石头犄角处。”
“运气不错,不要多废话了,速去采集。”那个叫杜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是!”这个精英教徒快速将枯荣草摘好,放入准备好了的玉盒,然后安然返回。什么意外都没发生,这让众人始终警惕的心放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群黑色怪物闪烁着淡淡的身影从左侧冲向大部分精英教徒,不料所有精英教徒周身散发出一股红中带金的光芒,丝毫不惧黑色怪物的袭身,甚至大部分人还使用术法攻向黑色怪物,不过并没有用。
“果然是‘克邪铜衣’,血魄教对待精英教徒真是不一样。”杨寓心中暗道,同时身躯无规律得挪动着,防备莫名怪物袭身的攻击。
精英教徒本身就会一些克邪镇鬼之术,这‘克邪铜衣’也有相同之功,这也是教内为此行任务增加成算。
正当精英教徒们自信满满,觉得一切不过如此时,他们的头顶上方天空突然大放光明,所有人瞬间双目失明。
杨寓只感到那里有一股庞大又恶心的邪戾之气一闪而逝,接着十来声惨叫传来。
当所有人再次睁开双眼厚,只看到地上留有十三滩血迹。一下子损失了小半人,那些冷漠的精英教徒全都感觉身体发冷,心里凉了大半截。有人还暗自感叹,也许运气差点,刚才死的人里就有自己。
“众人小心,这片区域有很多我们未知的杀机,不少邪物并不惧怕我们的克邪铜衣,都散开一些,睁大眼睛,找到一些灵草后,我们就立刻返回。”一个大脸男子冷声道,他就是那个杜头,此刻脸色阴沉得很。